直到他的母亲找上门来。
“樊小姐，我希望你明白，宴臣的未来已经规划好了。包括他的婚姻。”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语气平静，却每个字都像刀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站在他身边。”
樊胜美至今记得自己当时的屈辱和心痛。但她只是微笑着回答：“您多虑了，我和孟总只是普通朋友。”
那天晚上，她给孟宴臣发了条短信：“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然后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他没有试图找过她。这一点，她既欣慰又失落。
“樊律师？”孟宴臣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当然。”樊胜美迅速拿起公文包，“修改后的草案我明天发您秘书。晚安，孟总。”
没等他回应，她已经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坚定而孤独。
接下来的两周，樊胜美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起草了无数版方案，与对方律师反复磋商，甚至加班到凌晨。唯独不愿多想的是孟宴臣偶尔投来的目光，那种若有所思的打量，仿佛在评估什么似的。
周五下午，最后一次谈判会议。对方CEO突然提出苛刻的新条件，让原本已经接近达成的协议陷入僵局。
“如果这是贵方的最终态度，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孟宴臣的声音冷得像冰，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对方代表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孟宴臣会如此强硬。
樊胜美轻轻咳嗽一声，“也许我们可以休息十五分钟，让大家冷静一下再继续？”
孟宴臣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好。”
众人如获大赦般迅速离场，只剩下樊胜美和孟宴臣在会议室里。
“你没必要这么强硬，”樊胜美轻声说，“他们只是试探底线，不会真的放弃这笔交易。”
孟宴臣松了松领带，这个略显疲惫的动作莫名地让樊胜美心头一颤。
“我知道。”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但我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讨价还价。”
樊胜美有些惊讶。孟宴臣从来不是会轻易表露情绪的人。
“你还好吗？”她不由自主地问。
孟宴臣转过身，眼中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不好，樊胜美，我一点也不好。”
她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五年了，”他走向她，步伐缓慢却坚定，“你就那么一走了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樊胜美下意识后退一步，“现在讨论这个不合适吧？”
“那什么时候合适？”孟宴臣已经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再等五年？还是十年？”
“事情已经过去了...”
“没有过去。”孟宴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至少对我来说没有。”
樊胜美抬起头，正要反驳，却突然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这让她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当时找过你，”孟宴臣说，“你搬了家，换了工作，手机号也注销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樊胜美怔住了，“你找过我？”
“整整三个月。”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后来我母亲住院，公司又遇到危机，我不得不先把注意力放在别处。等一切安定下来，已经是一年后了。那时我才接受你真的离开了我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