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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黄埔1924程廷云在线章节免费阅读

我的黄埔1924

作者:雨湖台之影

字数:155192字

2025-08-20 10:09:03 连载

简介

喜欢看抗战谍战小说,一定不要错过雨湖台之影写的一本连载小说《我的黄埔1924》,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55192字,这本书的主角是程廷云。

我的黄埔1924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民国十五年春 广州

1926年的春天,岭南的湿热早早弥漫开来。长洲岛上,那几株百年木棉树开得如火如荼,碗口大的花朵鲜红欲滴,仿佛凝固的火焰,又似英雄喷薄的热血,在军校肃穆的灰墙、笔挺的绿榕和赭石色营房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而悲壮。花瓣随风簌簌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远方隐约传来的炮声。这绚烂的春色之下,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暗流正在军校的每一寸土地下涌动。广州国民政府内部,国共合作的裂痕在中山舰事件的余波中日益加深,“左派”与“右派”之争日趋激烈,口号与猜忌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北伐的呼声如同珠江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但所有明眼人都清楚,挥师北上前,后方的“巩固”与力量的整合,是比攻克任何一座城池都更迫切的课题。

程廷云的步伐踏在落满木棉花瓣的石板路上,沉稳而有力。他胸口的少校铜章在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冷硬的光芒。年仅十九岁,却已身兼黄埔军校第三期战术教官和第四期训练队队长双重要职。这份履历,这份威望,在人才济济的黄埔三期、四期学员中,已然达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

他的战术课程,早已超越了步兵科的范畴,成为整个军校最炙手可热的“招牌”。能容纳百余人的大教室常常被挤得水泄不通,连过道都站满了人。不仅有步兵科的学员,炮兵科、工兵科、甚至辎重科的学员都削尖了脑袋争相旁听。他讲授的内容,如“步炮协同的精确节点与火力覆盖艺术”、“小分队渗透的路径选择与生存法则”、“弹性防御中的陷阱设置与致命反击”,这些理念在那个普遍崇尚“密集冲锋”、“刺刀见红”的年代,显得如此超前而实用,饱含着超越时代的实战智慧,仿佛将未来战场浓缩在沙盘与地图之上。

“战场不是角斗场,士兵不是消耗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用脑子打仗,永远比用蛮力更有效!”程廷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安静的教室中回荡。他手中的教鞭精准地指向地图上一条蜿蜒的河流,“此处水流湍急,看似天堑,但河道在此处拐弯,形成内凹的滩涂,水速减缓。夜间,一支精干小队由此泅渡,无声渗透,直插敌炮兵观测所……”

台下的学员屏息凝神,眼中闪烁着求知与渴望建功立业的火焰。王耀武坐在前排,腰杆挺得笔直,目光紧紧追随着程廷云的教鞭,不时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他刚毅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位年轻教官由衷的敬佩。戴安澜则更内敛些,但紧锁的眉头下,是深深思索的光芒,程廷云那些颠覆传统的战术思想,正猛烈冲击着他固有的认知。骄傲如张灵甫,此刻也收起了平日的锋芒,眼神专注,对程廷云展现出的战术造诣心服口服。即便是那位总是沉默寡言、坐在角落的林育容,在课程结束后,也常常会拿着自己绘制的简易地图和一些略显稚嫩却充满奇思的战术构想,主动来到程廷云那间堆满书籍地图、陈设简陋的办公室求教。程廷云从不敷衍,总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耐心解答,指出利弊,分析得失,目光中闪烁着对军事纯粹的热爱和对眼前这些未来将星们深切的期许。

如果说课堂是理论的熔炉,那么程廷云亲自执掌的第四期训练队,就是一块淬炼精钢的“砺石”,成了黄埔军校公认的一块“金字招牌”。这里的训练强度远超普通学员队,完全以实战化为导向,摒弃了花哨的表演和刻板的队列,更注重在极限压力下的战术思维、单兵技能与小分队协同。

泥泞的匍匐场地上,学员们在模拟的机枪火力网下艰难穿行,冰冷的泥水灌进衣领,沉重的沙袋压得肩膀生疼,但没有人敢停下脚步。程廷云站在高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声音冷峻:“注意侧翼!三点钟方向,假设敌机枪点!第二组,火力压制!第三组,从洼地迂回!快!战场上犹豫一秒,就是死!”

训练场上,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教官,而是一位要求严苛到近乎残酷的指挥官。他坚信,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他引入的战场心理抗压训练(模拟爆炸声、火光、突然袭击)、高强度奔袭结合战术决策、复杂地形下的夜间对抗等科目,让学员们苦不堪言,却又在一次次突破极限后脱胎换骨。

这块“金字招牌”的成色,在一次由军校教育长、深孚众望的左派将领邓演达亲自主持的全校综合战术对抗演习中,得到了最耀眼的证明。演习设定为红(攻)蓝(守)对抗。程廷云率领的第四期训练队(扮演蓝军),兵力不足一个加强排,而他们的对手,是由三期最优秀学员组成的加强连(红军),兵力和火力都占据压倒性优势。

演习开始,“红军”气势汹汹,稳扎稳打,试图凭借优势兵力正面碾压。程廷云则充分利用了复杂地形,将兵力化整为零。他命令张灵甫(扮演蓝军侦察组长)带少数精锐,利用地形和植被掩护,大胆迂回至“红军”侧后,不断进行袭扰,制造混乱,成功吸引了对方相当一部分注意力。同时,他亲自指挥主力,在预设的防御地带并不固守,而是利用王耀武(扮演蓝军尖刀班长)等骨干的勇猛,不断进行小规模的反突击和弹性后撤,一步步将骄躁的“红军”主力诱入一处三面环坡、中间低洼的预设“口袋”伏击圈。

当“红军”主力完全进入伏击地域时,程廷云手中的信号枪冲天而起。早已埋伏在两侧高地、由训练队炮兵科学员临时充当的“火力组”(模拟),以极其精准的“火力”(信号烟雾)覆盖了洼地中心。同时,担任预备队的戴安澜(扮演蓝军排长)率队从侧翼猛然杀出,截断“红军”退路。而之前负责袭扰的张灵甫小组,也如一把尖刀,从后方直插“红军”指挥中枢!

演习裁判目瞪口呆。仅仅一个小时,兵力占优、装备精良的“红军”加强连,在程廷云精妙的“诱敌深入、分割包围、中心开花”战术下,被判定“主力歼灭”,指挥系统瘫痪。整个演习场一片哗然,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其中夹杂着三期学员们难以置信的惊叹和四期学员们压抑不住的激动欢呼。

演习结束后,邓演达大步走到程廷云面前,这位以刚正严厉著称的教育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赞赏。他用力握住程廷云的手,声音洪亮,响彻全场:

“慕白!好一个程慕白!你带出来的兵,有灵性!有杀气!懂得用脑子打仗,懂得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才是真正的革命军人胚子!黄埔有你们,是黄埔之幸!是革命之幸!”

邓演达的评价,如同给程廷云和他的训练队盖上了最权威的印章。程廷云的名字,在黄埔三期、四期学员的心中,彻底与“良师”、“益友”、“战术天才”划上了等号,成为了无可替代的精神图腾。

荣誉与地位总是相伴而来。鉴于程廷云在教学训练中无可争议的卓越贡献以及他在军校中日益重要的核心地位,1926年4月,一纸由校长蒋介石亲自签署的晋升命令,送到了程廷云的案头:擢升他为陆军中校。

十九岁的黄埔中校!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军校内部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羡慕、惊叹、敬佩、不可思议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到程廷云身上。这在一期同窗中是绝无仅有的,即使放眼整个国民革命军,如此年轻的中校也堪称异数。

陈赓听闻消息,大笑着冲过来给了程廷云一个结实的熊抱:“好你个慕白!十九岁的中校!给咱们一期生争了大光了!晚上得请客!不醉不归!”他眼中是纯粹的、为朋友感到的由衷高兴。蒋先云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拍了拍程廷云的肩膀,赞许地点点头:“实至名归。你的本事,配得上这荣誉。”杜聿明则显得更为感慨,他望着程廷云年轻却已显沉稳的面庞,叹道:“慕白真乃奇才。吾辈当奋起直追啊。”言语中既有敬佩,也有一丝紧迫感。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在远离人群的某个角落,胡宗南在私下场合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瞬间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他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自认刻苦努力,东征中也立下过战功,资历更是比程廷云老,却始终被这个年纪最小、家世背景似乎也最好的同乡压过一头。看着程廷云那似乎唾手可得的荣耀和众星捧月般的地位,一股难以遏制的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强压下翻腾的酸楚与愤懑,眼神阴鸷地望向窗外,心中某个角落,某种不甘与算计的种子悄然萌发。

晋升仪式在军校庄严肃穆的大礼堂举行。中正亲自到场,亲手为程廷云更换铜章。当那双深邃、锐利、带着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的眼睛,落在程廷云年轻而沉静的脸上时,程廷云挺直了脊梁,行了一个标准、有力、纹丝不动的军礼。他的眼神清澈,如古井无波,无喜,亦无悲。

镁光灯闪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台下掌声雷动。但程廷云心中异常平静。他清晰地感受到胸口那副崭新铜章的分量——那不仅是荣耀的象征,更是一副无形的枷锁。这副枷锁,将他与这个波澜诡谲、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大时代,绑缚得更加紧密,更加难以挣脱。他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已无法再仅仅是一名纯粹的教官,他更深地卷入了漩涡的中心。

晋升中校后的程廷云,肩上的担子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沉重。他被赋予了参与军校教学大纲修订和主导新型训练科目研发的重任。他敏锐地意识到,北伐在即,军校需要输送的是能立刻适应残酷战场、具备灵活战术素养的军官,而非纸上谈兵的学员。

他办公室的灯火,熄灭得越来越晚。案头堆满了各种军事著作——从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到最新翻译的德军《步兵操典》,从缴获的军阀部队操典到他自己根据后世军事知识和东征实战经验整理的手稿。他开始系统性地编写更加贴近实战的战术教材,摒弃繁文缛节,直指战场核心:如何在劣势火力下生存与反击?如何组织有效的城市巷战?如何利用中国复杂的地形进行游击与反游击?

他力排众议,极力推动建立更加逼真的军校模拟实战靶场,要求引入更严格的战场心理抗压训练(甚至提出使用空包弹制造真实战场音效的构想,因条件所限未能完全实现)。一个更大胆的构想在他心中酝酿——建立一支精干高效的“特种侦察分队”,执行敌后渗透、情报搜集、定点清除等高难度任务。这个构想太过超前,在当时的黄埔,无论是观念还是装备,都难以支撑,最终只能遗憾搁浅。但他将其中一些侦察与渗透的理念,悄然融入到了训练队的日常科目中。

夜深人静,长洲岛只有涛声阵阵。程廷云揉着发涩的眼睛,推开窗户,让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散室内的墨香与烟味。他望着军校沉寂的营房,思绪却飞向了即将燃烧的北方大地。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就在这样的忙碌与准备中,1926年5月,一份墨迹未干的调令,被副官恭敬地放在了这位黄埔传奇教官的案头:

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调令

(机密)

兹委任:

陆军军官学校中校教官 程廷云

为 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三团 副团长

该员接令后,即刻赴任,不得延误。

师长:王柏龄

团长:蒋先云

望该团蒋团长先云、程副团长慕白,同心戮力,整饬所部,砥砺革命精神,精练杀敌本领,不负总理遗志,牢记黄埔校训,整军经武,克期北伐,以竟全功!

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蒋中正

(印)

中华民国十五年五月

程廷云的目光在“第一师”、“王柏龄”、“蒋先云”、“第三团副团长”这几个词上反复停留。王柏龄,黄埔军校初期的教授部主任,蒋介石的心腹,却以贪财、治军不严、立场右倾而闻名;蒋先云,他最好的战友,黄埔一期“三杰”之首,才华横溢,立场鲜明,是公认的共产党在黄埔的旗帜人物。而杜聿明、王耀武、方先觉这些他熟悉的同窗,学生、未来的名将,此刻正是该团的营连主官。

去第一师,去王柏龄麾下,去蒋先云的团担任副团长……这绝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职务调动。这是将他直接推向了北伐战争的最前线,更推向了国共合作裂痕日益扩大、左右之争日趋白热化的风暴眼!

他轻轻拿起调令,纸张在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窗外,最后一朵木棉花在夜风中无声坠落,砸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轰轰烈烈的北伐战争,终于要拉开它那染血的序幕了。而他程廷云,这位年仅十九岁的中校副团长,即将和他的同袍们一起,踏入这历史的洪流,接受血与火的洗礼。长洲岛的灯火与书卷气,将被北方的烽烟与喊杀声彻底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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