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是悔恨，是痛苦，是病态的偏执。
“窈窈。”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跟我回家。”
我冷漠地看着他，将他当成空气。
我的无视，彻底引爆了他。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猛地砸在地上！
“许念！”他嘶吼着，指向地上的女人。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舒窈的设计都是垃圾吗？”
“那你告诉大家，你这些年卖给沈氏的所有设计稿，为什么每一张，都跟舒窈未公开的作品一模一样！”
全场哗然！
许念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不……不是的……子夜，你听我解释……”
“闭嘴！”沈子夜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暴戾的杀意。
“我查清楚了。”
“结婚纪念日那天，也是你故意打碎那瓶含有麝香的香水！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麝香！
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人群中引爆！
许念彻底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沈子夜做完这一切，又重新转向我，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讨好的、诡异的笑容。
他像个献宝的孩子，声音都在抖。
“窈窈，你看。我都查清楚了。我帮你报仇了。她现在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我拿起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对着台下所有的媒体和来宾，声音清晰而响亮。
“感谢沈总，亲自为我的品牌发布会，送上如此精彩的大戏。”
“也感谢许念小姐，用她的亲身经历，完美诠释了我涅槃系列的主题——从灰烬中重生。”
“至于沈总刚刚的提议……”我看向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沈子夜，你和你那廉价的白月光，在我眼里，都一文不值。”
“现在，请你们两个，一起，滚出我的世界。”
沈子夜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凝固，碎裂。
沈子夜没有滚。
他用一种更极端的方式，将自己钉死在我的生命里。
04
他开始自残，飙车，酗酒，一次次把自己弄进医院，再由沈家的人打电话来通知我。
我一概不理。
季阳将一切看在眼里，在我生日那天，他用一束向日葵，向我求了婚。
“窈窈，我不是你轰轰烈烈的过去，但我愿成为你细水长流的未来。”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流着泪，点头答应。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婚礼当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季阳的手臂，正准备走进教堂。
一辆黑色的宾利，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疯狂地冲了过来，横亘在教堂门口，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车门打开，沈子夜走了下来。
他穿着和我婚礼上新郎同款的白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束早已枯萎的白玫瑰，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窈窈，今天你真美。”
他看着我，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来送你一份新婚贺礼。”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是我曾经为孩子设计，后来被他摔碎的长命锁。
他竟找人，将那些碎片一片片重新粘合了起来，上面布满了丑陋的裂痕。
“窈窈，你看，我把它修好了。”
“我们的孩子，会原谅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