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决定写下自己的故事。
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为我的青春做一个告别。
二零二五年的第一天，我想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我一个人去了市场，买了排骨，还买了虾。
回到家，我把它们都煮好了，放上餐桌。
我夹起一只虾，剥开，放进嘴里。
虾肉是松散的，带着一点不好的味道。
我又尝了一块排骨，同样不怎么新鲜。
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平淡又奇怪地过去了。
我拿出手机，给你发了一条消息。
「虾不新鲜了。」
我看着那句话，想起了很久以前。
时间回到二零一九年的夏天，一个很普通的夜晚。
我们刚认识没有多久，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
我们在王者峡谷里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结束之后，你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们聊了很久，一直聊到半夜两三点。
我记得那个时候窗外的天是深黑色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
你和我说，以后我只能和你一个人打游戏。
我当时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逗你。
「为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因为你是我的。」
你的声音很认真，通过电流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笑了，是真的开心的那种笑。
「你是不是要我当你女朋友？」
「嗯。」
你回答得很快，很肯定。
第二天开始，我给你取了一个昵称，小家。
因为你的名字，反过来念就是这两个字。
我叫小花，是我的朋友们给我取的。
她们说我就像路边一朵不起眼，但很努力生长的小花。
我们就这样，像所有年轻的情侣一样，满怀着对未来的想象，开始了。
我们第一次通话，我是笑着的，从头到尾。
我们最后一次通话，也是在半夜两三点。
只是那一次，我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2
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开学之前。
你在电话里和我说，你有点焦虑。
你说你最近脸上长了很多痘痘，状态很不好。
「我害怕我见到你之后，你就不喜欢我了。」
你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我听着，觉得你有些可爱。
「不会的，我视力很差，隔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我想让你放轻松一些。
「而且谁都会长痘，以后会慢慢好的，很正常的事情。」
「人又不能只看外貌。」
我说了许多安慰你的话，告诉你不必为此担心。
你在电话那头听完，情绪好像激动了起来。
你说想马上告诉所有人，你的女朋友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见面的那天，你去了火车站接我。
南宁的夏天很热，太阳很大。
你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手里撑着一把伞。
我就在出站口的人群里，一眼看到了你。
你真人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高一些，也更瘦。
脸上的确有一些红色的痘印，但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你看到我的时候，好像很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们一路上没说太多话，气氛有点安静。
走到地铁口的楼梯，我走在你前面。
我转过头看你，你正低着头看路。
「你不牵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