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我爸的脚步声欢快地靠近。
「小默！小默！起床了！你妈妈给你熬了海鲜粥！」
「咦？怎么锁门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素芬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孩子大了，注重隐私呢。」
「可能昨晚没睡好，反锁了门想多睡会儿吧，钥匙在这儿呢，我给你打开。」
咔哒。
门开了。
我爸探头进来：「你这孩子，睡觉还锁门……快起来，你妈妈饭都做好了。」
而她就站在我爸后半部的位置，眼神温和地看着我。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惺忪的表情，甚至故意揉了揉眼睛：「啊……几点了？不小心锁门了吗？可能昨晚迷迷糊糊碰上了吧。」
我状似自然地走向洗手间洗漱。
经过她身边时，那股陌生的甜香再次飘入鼻腔，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早餐桌上，气氛温馨得令人窒息。
我爸不断给秦素芬夹菜，一口一个「小茹」叫得亲热。
秦素芬则扮演着贤妻良母，不断用那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关心我。
「乖乖，多吃点虾仁，补钙。」
「乖乖，粥烫，慢点喝。」
我低着头，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早餐结束，我爸兴致勃勃地说要带秦素芬去逛新开的超市。
他们一出門，我立刻反锁了家门，然后第一时间给柳姨打电话。
柳姨是我妈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妈的人。
「柳姨，你到哪里了？」
「我快到你小区门口了，怎么小默？你的声音怎么……」
柳姨敏锐地察觉了我的恐慌。
我言简意赅地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她昨晚好像发现我翻相册了，凌晨还用钥匙把我反锁在房间里！」
「柳姨，我还在那张旧合影后面找到了别的……」
十分钟后，柳姨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我透过猫眼确认后，才飞快打开门。
柳姨一进门就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我：「你没事吧？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迅速将柳姨拉进我的房间，反锁上门。
然后从手机壳里拿出那张泛黄的集体照，和那张薄薄的纸片。
「柳姨你看，这是我从我妈首饰盒里找到的，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5 旧影迷踪
柳姨戴上老花镜，凑近台灯仔细看。
「这……这个笑……」她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抖。
「是她！秦素芬！我想起来了，纺织厂是有这么个人！」
「她是谁？柳姨你快说。」我急切地追问道。
「她当年和你妈差不多时间进的厂，分配在同一个车间小组，这女孩子性子很孤僻，不太合群，但奇怪的是，她特别……特别喜欢学你妈。」
「学我妈？」
「对！」柳姨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惊惧。
「学你妈穿衣服的样式，学你妈梳头的法式，学你妈说话的语气，一开始大家只觉得奇怪，也没多想。后来后来你妈和你爸谈恋爱了，厂里人都说郎才女貌。」
柳姨顿了顿，咽了口口水，继续道：「这个秦素芬，就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
「她好像也……也盯上你爸了，给你爸写过很奇怪的纸条，偷偷跟踪过你爸妈约会，还跑到你爸当时住的单身宿舍楼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