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从小聪慧善良,性情温柔,我眼中却总流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的冰冷怪异,总让人觉得我是个异类。
只有妹妹,崴了脚也要跑一整个下午,找到被同学们锁在器材室里的我。
只有妹妹,会顶着四十度大太阳发一假期传单,只为了给我买冰激凌。
只有妹妹,把甜甜的糖和好吃的零食都留给我,自己却饿肚子。
妹妹高一那年,她们班级忽然转来转校生韩如萱,抢走了妹妹暗恋多年的竹马程渊。
程渊误会妹妹举报他们翻墙逃课,误会妹妹举报他们晚自习玩手机。
他派几个小弟,把妹妹带到废弃的厂房。
那天夜里,我送那几个小弟的全家,去另一个世界团圆。
警察赶来的时候,我正在缝那些死人的衣物碎片,缝成花裙子,送给妹妹。
警方摇着头,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院长是个坏老头,总是电击我,殴打我,每天我都被灌下奇奇怪怪的彩色药片。
这些折磨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我每周最期望的,就是妹妹夏榆穿着我缝的丑裙子,带着她攒下的好东西来见我。
我靠在冰冷生锈的栏杆上,从来不搭理她。
妹妹也不在意,有时候给我分享她满分试卷,有时给我一束新鲜野花,有时候偷偷给我塞糖和小零食……
一周前,她给我一条碎花裙子,往我身上比量,她笑得开心。
“姐姐,这是我代管三年班费小荷包,用三千元利息买的高奢小裙子。”
“姐姐下周就穿着它,和我还有爸妈一起毕业旅行吧~”
只是没想到,她离开世界离开的那么匆忙。
我穿着那条裙子,笑着把花瓶碎片抵在院长脖子上,他哭着签下了同意我出院的通知书。
亲自把妹妹送到火化间,妈妈哭到晕过去了。
爸爸拨通了医院急救电话,没想到比救护车更快赶来的,是妹妹同班三年的全班学霸们。
那些人冲进火化室的门,看见我站在这儿,除了露出的皮肤上全是伤疤,竟然全虚全尾。
韩如萱吓了一大跳。
“夏榆,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在房梁上吊死了吗?”
一个男生冲上来,当场给了我一巴掌,“夏榆,你竟然为了当老赖,不惜装死!”
男生眼中的渡火翻涌,我看着他扭曲的面容,后知后觉认出来这是妹妹的竹马程渊。
韩如萱冲上来假装拉架,我都没碰到她,她就摔倒在地。
她指着我污蔑:“夏榆,你真的好过分,我上来帮你拉架,你竟然推倒我,我手腕都扭了!”
工作人员在这时,抱着妹妹的骨灰盒走出来。
看见几个男生往我身上招呼拳头,工作人员上来想要阻止,却被程渊劈手夺过了骨灰盒。
我看见他要摔那盒子,想冲上去阻拦,韩如萱却揪住我头发。
我咬烂口中的肉,血流出来,我却讽刺地笑。
好啊,算是让我见识到,他们是怎么欺负妹妹了。
这剧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反手掐住韩如萱的喉咙,把她拉过来,一脚踹在她小腹。
她被踹翻在地,和我一样唇角流出血来。
这才是我推倒人的方式。
程渊见韩如萱哭起来,当即要把妹妹的骨灰盒往地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