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电子钟，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眼前，指针疯狂倒转，最终停在了00:00。
消毒水味再次刺鼻，李明猛地从长椅上惊醒，墙上的电子钟正显示着00:00。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面装着一张员工卡，左胸的护士服上，别着 “林薇” 的胸牌。他又摸了摸内袋，那张泛黄的照片还在，照片上林薇的笑容，在荧光灯下显得格外温柔。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里，多了一份 “火灾事故调查报告”，报告封皮上的字迹，在荧光灯下泛着暗红色的光。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泛着绿光，婴儿的哭声，又一次开始了。
4、
调查报告的纸页边缘被手指攥得发皱，暗红色的字迹在荧光灯下像凝固的血，李明盯着报告里 “儿科病房违规改造时，曾发现未登记婴儿遗体” 的字句，心脏猛地一沉 —— 婴儿的哭声、302 床的摇篮、爬满蛆虫的断指，这些碎片终于在脑海里连成了线。
“原来哭声不是幻觉……” 他将报告塞进内袋，和照片叠在一起，指尖能摸到照片上天台通风口的折痕。这次婴儿的哭声格外急促，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求救，声音里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从急诊楼一楼的方向传来。
李明握紧消防斧，贴着墙壁向一楼挪动。走廊里的荧光灯开始爆裂，玻璃碎片落在地上，映出他扭曲的影子 —— 护士服已经被汗水浸得半湿，左胸的 “林薇” 胸牌烫得吓人，裂开的缝隙里，黑色雾气正一点点往外渗，缠上他的手腕，像冰冷的锁链。
一楼的楼梯间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比消毒水更刺鼻，更令人窒息。楼梯转角处的门牌掉在地上，上面 “停尸间” 三个字被划得模糊不清，只剩下 “尸间” 两个字，在绿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婴儿的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还夹杂着 “咚咚”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敲停尸柜的门。
停尸间的门虚掩着，推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低得像冰窖。十几个银色的停尸柜并排立着，柜门都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最里面的一个停尸柜关着，婴儿的哭声和敲击声正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李明一步步走过去，停尸柜上的编号是 “302”—— 和儿科病房的床号一模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握住柜门的把手，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咬着牙，猛地拉开柜门。
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个生锈的铁笼，笼子里放着一个破旧的婴儿摇篮，和 302 床的那个一模一样。摇篮里没有爬满蛆虫的断指，而是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玩偶，玩偶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小牌子，上面刻着 “林念” 两个字，还有一个黑色的十字符号 —— 和病历本、通风管道里的十字一模一样。
婴儿的哭声突然停了。
李明拿起玩偶，手指刚碰到银色小牌子，停尸间的灯就灭了，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他转身，看到林红站在门口，这次她穿着黑色的寿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
“林念，是林薇的孩子。” 林红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念悼词，“2018 年 7 月 15 日，林薇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