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一块碎掉的调色盘，指着他们。
「裴洵，要离婚是吧？好啊！今天就说清楚！」
「你带着这个小三在我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当我是死的吗？」
「想离婚可以，房子、车子、你名下所有画和存款，一人一半！」
「不然，我就去你的画展，你的学校，把你这点破事全都抖出来！让你身败名裂！」
裴洵被我的阵仗吓住了。
那个温顺隐忍的姜苒，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宁婉儿更是吓得躲在他身后发抖。
「你……你不可理喻！」裴洵憋了半天，只挤出这句。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
我扔掉碎片，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没法活了啊！老公在外面养小三啊！」
「小三还登堂入室，逼死原配啊！」
我的哭声穿透力极强，很快，楼道里传来邻居们的议论声。
裴洵的脸，比调色盘还精彩。
他最爱面子，最怕别人戳穿他「人民艺术家」的假面。
现在，他社会性死亡的现场，正在直播。
3.
邻居们堵在门口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家庭伦理剧现场版吗？」我冲着门口吼了一嗓子，然后继续对着裴洵输出。
「裴洵，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让你背着逼死老婆的名声过一辈子！」
我一边说，一边往阳台挪。
裴洵彻底慌了。
「姜苒！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冷笑，「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最终，这场闹剧以裴洵连拖带拽送走宁婉儿，并当着邻居的面，向我低头道歉收场。
他关上门，看着满地狼藉和我，眼神里满是挫败。
「姜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也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第一，把你的副卡额度调到最高。」
「第二，从今天起，这个家的家务，谁也别想让我碰。」
「第三，管好你的『好学生』，再让我看见她，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裴洵咬着牙，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我都答应你。」
他以为我只是一时失控。
他太天真了。
从地狱爬回来的我，怎么可能还做回那个傻子。
第二天，我拿着裴洵的卡，去市中心最贵的商场血拼。
包包，衣服，珠宝，专挑贵的买。
刷卡刷到手软，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裴洵正在打电话，语气很差。看到我买回来的「战利品」，他的脸更黑了。
「姜苒，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花钱啊，不然呢？」我把一个六位数的包随手扔在沙发上，「你赚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
「念念还在医院，你都不去看看他吗？」
「不去。」我答得干脆，「他有你这个好爸爸，还有宁婉儿那个好阿姨，需要我干什么？」
我拆开一个首饰盒，把一条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在镜子前照来照去。
「裴洵，你那个红颜知己，好像要开个人诗集分享会了？」
他一愣。
「是，下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