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电梯，站在黑暗中，正一下一下地梳着及腰的长发。
林薇屏住呼吸，疯狂地按着关门键。
门缓缓合拢。就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她透过门缝看见——那个红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
"叮——"
电梯突然恢复正常，继续下行。
37楼... 36楼... 35楼...
林薇瘫靠在轿厢壁上，冷汗浸湿了衬衫。刚才的经历太过真实，她甚至能回忆起那股檀香混合着尘埃的特殊气味。
第二天，她向大楼物业反映此事。保安主管查看监控后，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监控显示：昨晚1点07分，林薇独自进入K-7电梯。电梯在38楼确实停了一分钟，但门外的监控探头显示——38楼电梯门外空无一人，电梯门正常开合。
更诡异的是，在林薇声称看见红衣女子的那段时间，电梯内的监控录像出现了三分钟的雪花屏。
"可能是设备故障。"主管勉强解释。
一位在楼里工作十年的清洁工私下告诉林薇："那部电梯确实有点邪门。听说建楼时，有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在38楼的毛坯房里自杀了。那时38楼还是个样板间，后来就一直空着..."
自此，林薇再也不敢加班到深夜。而K-7电梯在深夜独自停靠38楼的传闻，却在办公楼里悄悄流传开来。
有人试过在深夜按下38楼，但电梯从不在那一层停留。仿佛那个空间，只对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开放。
第一卷五：末班地铁的守则（南京）
南京地铁二号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深夜的末班车上，如果听到隧道里有唱戏声，千万不要抬头往窗外看。
张明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在新街口一家公司实习。这天为准备转正材料，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半。他匆忙跑进地铁站，刚好赶上开往经天路的末班车。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乘客。张明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疲惫地闭上眼。
列车驶过马群站后，隧道里的灯光突然变得忽明忽暗。就在这片闪烁中，他隐约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京剧唱腔，嗓音凄婉哀怨，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耳边低语。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张明想起同事说过的话，心里发毛，赶紧低下头玩手机。但好奇心像一只小猫，不停地挠着他的心。唱腔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窗外。
他忍不住悄悄抬起头。
隧道墙壁上，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身影一闪而过。水袖飘飘，珠翠摇摇，但那张脸上——没有五官。
"啊！"
张明吓得跌坐在地。这时他才发现，车厢里其他乘客都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脸色苍白。
列车终于到站。张明连滚带爬地冲出车厢，找到站务员结结巴巴地描述刚才的经历。
年长的站务员叹了口气："你看到的是'梅姨'。建国前，这一带有个很红的京剧名伶，艺名小梅兰芳。后来戏班在战乱中解散，她不愿离开舞台，就在这个隧道里继续唱戏，直到..."
站务员没有说下去，但张明已经明白了。
"为什么其他人好像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