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头来千金觉得她还是比不过。

妒意上头,在心里扭曲成恨意。

无处宣泄。

于是她将阿姊约至府中,残忍的折断了阿姊的手。

想让她无法再号脉行医。

只是她低估了阿姊在百姓中的声望,也低估了那公子的怒火。

最后,千金在众人讨伐中,被缢身亡。

死后尸身被大火吞噬。

一切转瞬成空。

恶人伏法后,百姓自发游街作乐。

欢庆了整整三日。

最后,千金阿姊也与那公子喜结连理、鹣鲽情深。

讲完故事,我问阿悯:「如何,可精彩?」

阿悯却更恼了:「不精彩,一点也不好听。沈葭你将我当傻子吗,千金阿姊是京城闺秀典范,那她怎可能会习得医术。我虽死了千载,但我亦知道阳间之人最看不起女子抛头露面行医,他们将这类人称为药婆,视其为低贱下三路,若是生在大户人家,父母岂会让她学医救人?」

阿悯虽好哄但着实不好糊弄。

我避重就轻道:「本就是故事,听个趣儿就行了,不必太过较真。」

她沉默良久。

忽然语气坚定地说了句:「沈葭,我不信你是恶人。」

6

那日,我将谢今安用我尸身为阵眼的事告诉了阿悯。

阿悯听后错愕。

她说锁魂阵的阵眼之物大有讲究。

若只是此人的相关物件,那锁魂期限为十年。

若是其贴身物件,那可锁百年。

若是此人肉身在此,便会锁她永生永世。

阿悯问我到底缘何得罪他至此。

我一时答不上来。

认真回忆一番,才惊觉我得罪谢今安的事多了去了。

其中最严重的两件便是,我不仅伤害了他的妻子,还趁人之危染指了他。

7

思绪忽而飘远。

恍然间,我又回到了儋州那个雨夜。

窗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声若呢语。

我难以入睡,便凭栏赏雨。

只见灵泽濯物,淬得海棠艳色欲滴。

竟都没盖住那廊下之人容颜半分去。

得见君子如玉,心中涟漪阵阵。

我鬼使神差走下楼。

谢今安倚着回廊栏台,醉眼迷离。

「你,是真是假?」

我没答他,将外衫披在他身上。

正欲走,他却突然拽住我的手,猛地拉入他怀里。

在我错愕间,他压住我后脑,深吻上来,那吻强势炙热又缠绵悱恻。

小雨骤急,但我已听不到雨声,心间响若擂鼓,几欲震耳欲聋。

他抱我进屋,轻放至榻上,又醉语:「就算是梦,我也不想放你走。」

我知道他将我认做了阿姊。

但我早已失魂,私心作祟,没有拒绝。

谢今安指尖轻挑,将我衣衫尽解。

覆上来时,陌生的酥麻感让我身体轻颤,我有些瑟缩。

他将我腰肢锁在臂弯,不让我退,随后俯下身来吻得温柔。

堂堂将军竟带着讨好之意,想要取悦身下之人。

谢今安眸中情欲深浓,似要将我看穿。

我怕他发现我不是阿姊,偏过头去。

他喉间喑哑,轻哄道:「别怕。」

又接着动作。

雨夜冰凉很快被炽热取代。

他唇齿间酒香清冽,我似也被染醉,只觉天旋地转。

那晚的雨久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