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默,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如果非要说职业,白天我在天桥底下修手机贴膜,晚上兼职街头魔术,主营业务是空手变玫瑰和三仙归洞。
直到那天,我捡到一部没设密码的华为手机。出于职业习惯,我点开了里面唯一一个名叫“玄门互助会”的聊天群。
最新一条消息是:“【悬赏】城南李太太家宠物猫疑似中邪,每晚学狼叫,悬赏苹果一箱。接单请私聊。”
我看着屏幕,又看了看旁边啃了一半的干馒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个贴膜小哥,多了一个只收水果的神秘天师——玄真子。
1.
我揣着刚从群里加上的李太太给的地址,找到了城南一栋高档小区。
看着门口烫金的小区名,我咽了口唾沫。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猫都比我讲究。
敲开门,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富态女人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
“玄真子大师?哎呀,可算把您盼来了!快请进!”
我咳嗽一声,努力模仿着电影里那些高人的模样,微微颔首,眼神保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显得高深莫'测。
“不必多礼。”我淡淡开口,声音压得低沉沙哑。
其实是昨天晚上吃干馒头噎的。
李太太把我领到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波斯猫面前。那猫浑身雪白,蓝眼睛,看起来漂亮又高贵,就是眼神有点……呆滞。
“大师您看,就是它!我们家咪咪,平时可乖了,这几天一到半夜十二点,就对着月亮‘嗷呜嗷呜’地叫,跟狼一样,吓死人了!”李太太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我围着笼子转了一圈,假装掐指一算,眉头紧锁。
“妖气,好重的妖气!”我沉声说。
李太太脸都白了:“那……那怎么办啊大师?您可得救救我的咪咪!”
“莫慌。”我摆摆手,从我那破布包里掏出作案工具。
一张黄纸,是我从楼下道观门口捡的。
一支毛笔,是我花三块钱在文具店买的。
一碟朱砂,其实是红墨水。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表演。
我把黄纸往空中一抛,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然后我趁李太太不注意,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红色激光笔,对着那只猫的眼睛晃了一下。
猫的本能瞬间被激发,瞳孔猛地一缩,开始追着那个看不见的小红点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大师,它、它这是……”李太太看得目瞪口呆。
“妖物被我的法咒惊动,正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一脸严肃地胡说八道,同时另一只手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撮猫薄荷,对着笼子弹了过去。
那猫闻到猫薄荷,瞬间就疯了。
它在笼子里打滚、翻跟头、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哪里还有半点“中邪”的样子。
李太太彻底看傻了。
我收起激光笔,把手背在身后,一副功德圆满的样子:“好了,妖物已除。此猫七天之内,好动贪玩,皆为正常现象,不必惊慌。”
李太太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场就要给我转账。
我立刻摆手拒绝,高人风范十足:“我辈修道之人,斩妖除魔乃是天职,岂能沾染铜臭?李太太若是真有心,那箱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