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没了……”
“昆吾山……没了……”
他旁边的一个同门，壮着胆子捡起一块玉简碎片，探入神识。
然后，他也露出了和张承一模一样的表情。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很快，院子里就多了四个失魂落魄的活死人。
他们都看到了玉简里的讯息。
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昆吾山，没了？
三千里之外的昆吾山，六合仙盟的总部，就因为她刚才……用手指轻轻划了一下，就没了？
这……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顾衡波终于把萝卜研究完了。
她抬起头，看着那四个呆若木鸡的家伙，淡淡地开口。
“现在，公平了。”
“我用你们的昆吾山，换我的这座无名山。”
“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6.剑雨？不，是铁水
意见？
他们哪还敢有意见。
张承他们四个，像是听到了魔鬼的审判，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他们的眼神里，已经不是恐惧了，而是一种彻底的崩塌。
信仰的崩塌，世界观的崩塌。
一个人，怎么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
只是隔着三千里，随意地划了一下手指，就能抹去一座仙山？
这不是修士。
这是创世神，也是灭世魔。
“前……前辈……”
张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干涩，沙哑。
“我们……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
顾衡波点点头，像是谈成了一笔微不足道的生意。
“那你们可以滚了。”
她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
那四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御起飞剑，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冲去。
那狼狈的样子，像是身后有洪荒猛兽在追赶。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顾衡波很强。
但我没想到，她能强到这个地步。
刚才那一手，已经不是“术”的范畴了。
那是“道”。
言出法随，心念即世界。
她，究竟是什么境界？
“愣着干嘛？”
顾衡波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地还没扫呢。”
我低头一看，院子里一片狼藉。
清玄真人自爆法宝时，震碎的石桌石凳，还有他消失后留下的那个大坑。
确实该打扫一下。
我苦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萝卜，认命地找来扫帚。
我就知道，在她这里，我永远都只是个跑腿的。
不管我是青羽门的掌门，还是什么别的。
顾衡波很满意地看着我开始干活。
她自己则拎着那根宝贝萝卜，走回了屋子。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冲突，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那个深坑，和地上那两截断剑，都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一边扫地，一边忍不住在想。
六合仙盟，就这么完了？
一个声名鹊起的新兴势力，就因为惹错了人，山门都被人隔着三千里给抹了。
这事传出去，整个修真界得掀起多大的波澜？
还有，清玄真人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