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晒出和几个所谓的“上流社会名媛”喝下午茶的照片，配文：“告别了消耗你的人，才会遇见带你向上走圈子。”
后天，她甚至开了一场直播。直播里，她画着精致的妆，语气温柔又带着一丝不经意的优越感，回答“粉丝”的提问。
“姐姐，你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很压抑啊？”
她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方：“这么说吧，我曾经连买一支自己喜欢的口红，都要看人脸色。他总说，女人不要太物质。可他不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口红，是尊重。”
我差点笑出声。
我给她的副卡，每个月额度两百万，从未干涉过她任何一笔消费。她嘴里那支“需要看人脸色的口红”，恐怕是镶了钻的。
但“粉丝”们信了。
弹幕里一片“心疼姐姐”、“渣男去死”的呐喊。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是越说越起劲，开始主动爆料更多所谓的“婚姻细节”。
“他总是很晚回家，一身酒气，对我爱答不理。”（那是我为了拉投资，陪客户喝到胃出血。）
“他阻止我发展自己的事业，他希望我只做个家庭主妇，成为他的附庸。”（是她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嫌办画室太累，主动放弃的。）
“他甚至……在我父母面前，都对我颐指气使，毫无尊重。”（是我父母生病住院，她嫌医院晦气，一次都没去看过，我说了她两句，她就跟我大发雷霆。）
谎言越说越具体，越说越离谱。
秦骁也乐在其中，时不时在直播里露个脸，扮演着“拯救公主于水火”的深情骑士。两人你侬我侬，把背叛和出轨，演绎成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旷世绝恋。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像在看一场拙劣的猴戏。
时机差不多了。
我给沈砚发了条信息：“可以投放第一颗诱饵了。”
第二天，一个名叫“圈内观察员”的独立评论号，发布了一篇长文，标题是《宋清漪现象深度解析：是女性觉醒，还是完美人设？》。
这个号，是沈砚团队养了半年的小号，平时发一些不痛不癢的行业分析，看起来客观中立，有那么点深度。
这篇文章，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在夸赞宋清漪，说她勇敢、真实，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表，把“粉丝”们看得心花怒放。
但在文章的末尾，作者话锋一转，用一种非常惋惜和担忧的口吻写道：
“……然而，我们唯一担心的，是如此美好的宋小姐，是否在财产分割上吃了亏。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爆料，陆先生名下资产构成复杂，宋小姐如果不多加留心，恐怕很难拿到自己应得的部分。比如，我们偶然得到一张模糊的截图（下图），似乎显示了某笔大额资金在婚内的不正常流动……我们真心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女神在追求爱情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
文章下面，配了一张经过高度模糊处理的银行流水截图。
上面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日期、一个巨大的金额数字，以及“转出方：陆沉舟”的字样。
这张图，当然是假的。
但那笔钱，是真的。只不过，真实的转出方，是宋清漪。她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分批次、偷偷地将上千万的夫妻共同财产，转移到了她母亲的海外账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