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宋清漪。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是她的拿手好戏。
我没再说话,直接把那段录音甩在她面前。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真实的惊恐。但仅仅几秒钟,惊恐就变成了怨毒和疯狂。
她没有道歉,没有解释,而是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你居然录音?陆沉舟你太卑鄙了!你跟踪我?你这个变态!”
她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我“发现”了这个事实,而不是她“犯下”了这个错误。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或者说,从来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个被她精心塑造出来的、名为“宋清漪”的完美假面。
而我,现在只想亲手撕碎这张假面。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搬了出去,和我彻底撕破脸。离婚?可以。但她要的,远不止一半财产。她要的,是榨干我的一切,还要把“受害者”这顶桂冠牢牢戴在自己头上。
她开始在她的社交媒体上疯狂表演。
今天发一张深夜在窗边独坐的剪影,配文:“有些枷锁,是时候挣脱了。”
明天发一张含泪的自拍,配文:“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女人的隐忍,不该被当成理所当然。”
她的评论区,挤满了不明真相的“心疼姐姐”党,把她捧成了勇敢挣脱不幸婚姻、追求真爱的独立女性典范。而我,在她的春秋笔法下,成了一个冷漠、无情、自私、打压妻子的“冷暴力渣男”。
我所有的朋友、亲戚,甚至公司的合作伙伴,都收到了她各种明示暗示的“控诉”。她把我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而她自己,则是那朵被恶棍摧残的、即将凋零的白莲花。
我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默认,是理亏,是懦弱。
宋清漪的表演,因此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今天,在律师事务所楼下,我看到她和那个叫秦骁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里。秦骁搂着她的腰,她笑得花枝乱颤。有几个扛着摄像机,看似是自媒体记者的人围着他们。
我停下脚步,隔着一条马路,冷冷地看着。
“宋小姐,请问您和陆先生的婚姻是否真的走到了尽头?”
宋清漪对着镜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悲伤,但眼神里却满是快意:“是的。一段不被滋养的感情,就像一株枯萎的植物,放手,是对彼此最后的温柔。”
“那您和秦先生是?”
秦骁立刻把她搂得更紧,一脸深情地宣布:“是我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清漪。但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去治愈她受到的所有伤害。”
好一出“真爱至上”的恶心戏码。
宋清漪靠在秦骁怀里,对着镜头,仿佛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为你做了什么。有些人,只会用冷漠和控制把你困在原地,而有些人,会带你看到全世界。”
句句诛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向我,把我钉在“施暴者”的耻辱柱上。
周围的路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对着我这边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