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吩咐扔掉一件垃圾。
司机立刻上前，就要动手拖人。
林烨心里一咯噔，完了，这主儿是个狠角色，不吃这套！
急中生智，他猛地翻身爬起，不顾司机阻拦，扑到车窗边，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配上满脸泥水，显得又惨又癫：“沈总！沈肆先生！久仰大名！我不是碰瓷！我是来救您的！”
沈肆缓缓转过来，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终于正眼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仿佛被什么脏东西沾到的厌恶。
“救我？”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死得痛快点？”
林烨心脏缩紧，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硬着头皮，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沈总，我观您印堂发黑，山根隐有断纹，三日之内，必破大财！血光之灾那种！”
沈肆眼神毫无波动，甚至带了点嘲讽。
旁边的司机已经不耐烦地要动手拽他。
林烨赶紧扒紧车窗，语速飞快：“雇我！雇我当您的吉祥物！专挡煞气！价格实惠！一个月十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沈肆似乎觉得这疯子有点意思了，他微微抬手，制止了司机。目光落在林烨那双虽然狼狈却异常明亮的眼睛上，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玩味。
“哦？”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你算算，我现在……在想什么？”
这问题刁钻又侮辱人。
林烨心里骂娘，脸上却挤出一个更灿烂（更惊悚）的笑。他凑近车窗，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句道：
“您在想……”
“这男人腰挺细，扛起来揍一顿，一定很带劲。”
话音落下，空气死寂。
司机倒吸一口凉气，看林烨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沈肆周身的寒气骤然加重，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他盯着林烨，足足盯了十秒。
就在林烨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拖去喂狗时——
沈肆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又冷又磁，听得人头皮发麻。
“很好。”他吐出两个字，重新升上车窗，“带上他。”
司机一脸懵逼，但还是恭敬应下：“是，沈先生。”
林烨被粗鲁地塞进了副驾驶，迈巴赫重新启动，驶离了肮脏的天桥底。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还在狂跳，后背全是冷汗。
妈的……赌赢了？
三个月后。
沈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几个高管低着头，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
沈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份刚出来的季度财报，脸色阴沉得吓人。
“三个月，亏损三十亿。”他声音平静，却比咆哮更令人胆寒，“各位，有什么想解释的？”
高管们抖得更厉害了。
“沈总……这……这主要是因为……几次重要的海外并购都遇到了意外阻力……”
“城东那块地王……竞标价格被恶意抬高了百分之五十……”
“还有和JM集团的合作……对方总裁突然心脏病发住院，谈判无限期搁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