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是蹦迪还是送葬啊！”陈默骂咧咧扭了两下，草鞋在湿木板上打滑，险些栽进江里。藏在芦苇丛的苏瑾儿噗嗤笑出声，又死死捂住嘴——她本想盯梢赵扒皮，却撞见陈默对着江面抽风。
铜锣越敲越急，陈默被迫妖娆。他抻着脖子学天鹅，胳膊却像被油炸的蚂蚱；想扭个秧歌步，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泥。系统疯狂弹窗：【注入灵魂！注入灵魂！】陈默豁出去了，撅屁股晃腰，把捞尸人祖传的招魂幡舞姿全使了出来。
“噗——”苏瑾儿憋笑憋出泪花，肩膀抖得像筛糠。她见过刺客钻狗洞、捕快扮花娘，可没见过大半夜在鬼见愁江段跳大神的大老爷们！
江心突然咕嘟冒泡，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水鬼顶着团海藻似的乱发，青面獠牙在月光下泛着水光，开口却像被踩了脖子的鸭：“别跳了！老子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陈默僵成木桩。水鬼扒着船帮干呕，长指甲刮得木板吱呀响：“老子蹲这儿等替身等了十年！淹死的秀才、私奔的丫头，哪个不是哭得梨花带雨？你倒好！”它痛心疾首地拍水，“跳得跟抽筋的蛤蟆似的！老子宁可去地府油锅泡澡也不受这罪！”
苏瑾儿再也忍不住，笑得一头栽进芦苇荡。水鬼猛地扭头：“谁？！”陈默趁机把磁石拍过去——磁石“啪嗒”吸住水鬼脑门的铜钱大鳞片，水鬼嗷嗷叫：“撒手！老子自首还不行吗！”
赵扒皮的乌篷船就是这时候摸过来的。他本想来探沉船位置，却见陈默揪着个青皮怪物，苏瑾儿笑瘫在船头。水鬼正哭嚎：“官差呢！快抓我！我招！前年淹死的货郎是我拽的，去年跳河的新妇也是我吓的……”
张老歪举着灯笼冲来时，场面已一片狼藉。水鬼被渔网裹成粽子，还在控诉陈默的舞姿侮辱鬼格；赵扒皮的金戒指掉在船缝，人早溜得没影；苏瑾儿揉着笑酸的腮帮子，突然“咦”了一声——水鬼挣扎时甩出的淤泥里，半块生锈的铜牌刻着“漕运司”官印。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系统光屏欢快地蹦跶。陈默捏着新到手的“水下呼吸术”符纸，却听水鬼阴恻恻道：“小子，你身上有沉船死人的味儿。”它龇牙一笑，“那船里的东西……沾了血才肯出来呢。”
江风卷走最后一声锣响，陈默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这捞尸的功德，怕是越攒越像买命钱了。
第五章：宝藏现世，反派破防
江风裹着水腥气钻进陈默的衣领，他缩在“江鸥号”船尾，借着月光研究系统光屏上的沉船地图。蓝线勾勒的河道像条扭曲的蚯蚓，红点标记的宝藏位置就在鬼见愁漩涡下游三十丈——正是上回水匪集体跳江的河段。苏瑾儿抱剑靠在船舷，嫁衣早换成了利落的青布短打，腰间玉佩在暗夜里泛着温润的光：“赵扒皮的人盯了三天，你再不下水，他该亲自来捞了。”
陈默捏着那张“水下呼吸术（一刻钟体验版）”的符纸，手心冒汗。系统奖励向来坑爹，上回蹦迪招水鬼的阴影还没散，这回要是再出幺蛾子……他咬咬牙，把符纸往脑门一拍：“姑奶奶，帮我盯着点水面，有动静就拽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