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一具浮尸，系统让我笑场
长江的水腥气混着淤泥味儿直往陈默鼻子里钻，他死死扒着“江鸥号”的船舷，胃里翻江倒海。船身被浪头掀得左摇右晃，冰冷的江水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湿透的粗布衣裳紧贴着皮肤，冻得他牙关打颤。师父张老歪在前头掌舵，佝偻的背影在雨幕里稳得像块礁石，可陈默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一个熬夜猝死的现代社畜，怎么就穿成了这鬼地方的捞尸学徒？
“瞅准了！漂着的都是没处去的魂儿，捞上来才算交代！”张老歪的吼声混着雷声砸过来。陈默白着脸点头，目光扫过浑浊的江面，烂木头、破渔网、泡胀的死猪在浪里沉浮。突然，一团刺目的红撞进视线——是个人！大红嫁衣裹着肿胀的躯体面朝下漂着，乌黑长发水草似的散开，活像只溺毙的赤蝶。
陈默头皮一麻，差点吐出来。张老歪却把长竿塞他手里：“练手的来了，去！”
他硬着头皮探身去够，指尖碰到嫁衣的刹那，黏腻冰冷的触感激得他汗毛倒竖。尸体沉得像灌了铅，他铆足劲才把人拖上船板。一股甜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他再也忍不住，“哇”地吐了一滩酸水。
“怂样！”张老歪骂骂咧咧地踢开他，蹲下身翻过尸体。肿胀发青的脸暴露在风灯下，五官被水泡得走了形，嘴唇裂开几道白森森的口子。陈默刚瞥一眼，胃里又一阵翻腾——这可比公司团建看的恐怖片刺激多了！
【叮！功德捞尸系统绑定成功！宿主：陈默（濒临吓死版）】
一道电子音在脑子里炸开，陈默僵住了。眼前唰地弹出一块半透明光屏：
【新手任务：驱散恐惧，传递欢乐！请对眼前尸体讲一个段子（0/1）】
【奖励：防水草鞋（穿上它，踩狗屎都不怕！）】
陈默：“……”
这系统是哪个精神病院开发的？！他盯着女尸泡烂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讲段子？这玩意儿听了能笑出来？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那个……大姐，您这嫁衣挺喜庆哈，就是泡水掉色，袖口都泛白了……”
【检测到冷笑话能量不足！请宿主注入灵魂！】
张老歪正检查女尸手腕的淤痕，闻声狐疑地抬头：“你小子嘀咕啥？”
“没、没啥！”陈默冷汗直流，豁出去了，“大姐，跟您分享个热知识——淹死的人特别容易水肿，因为水里头……呃，分子浓度低！”他越说声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船尾草垛！】
光屏一闪，船尾果然多了双蔫巴巴的草鞋。陈默刚松口气，却见张老歪猛地凑近，浑浊的老眼瞪得像铜铃：“你对着尸首傻笑啥？中邪了？！”
陈默一摸嘴角——完了，刚才领奖励时没绷住！他干笑两声：“师父，我这是……苦中作乐！您看这暴雨浇的，不笑难道哭啊？”
张老歪眯着眼打量他，突然抄起长竿往他屁股上一抽：“乐个屁！赶紧把草鞋换上！这尸首是上游李村的新娘子，得趁尸斑没扩散送回去！”
陈默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拎起草鞋欲哭无泪。系统啊系统，你给的这破鞋，真能扛住长江的浪？他望着船板上那团刺目的红，只觉得手腕莫名发凉。这捞尸人的日子，怕是要比996还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