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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回国的第一天,就会这么倒霉透顶,又他妈的……运气爆棚。
暴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我一手拖着硕大的行李箱,一手紧紧攥着刚满四岁、困得东倒西歪的儿子林小狼的手,站在机场出口寸步难行。
打车?
排队的人能绕地球三圈。
“妈妈,好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小狼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我心里一酸,把儿子往怀里搂了搂。
家?
我们哪还有家。
五年前我像逃难一样离开,如今回来,也只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每五年发作一次的特殊契约——我必须回到陆沉舟的地盘,否则就会灵力枯竭而亡。
这特么什么狗屁设定!
“快了快了,宝宝再坚持一下。”我柔声安慰,眼睛却焦急地扫视着车流。
就在这时,一辆纯黑色、线条冷硬得像移动堡垒的加长林肯,无声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司机面无表情:“小姐,去哪?顺路可以捎您一段。”
我愣了一下,这车一看就贵得离谱,而且……我鼻子动了动,车里飘出一丝极淡、却让我毛骨悚然的冷冽雪松味,混杂着一种只有我能感知到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
是狼族。
而且是血统极其高贵强大的那种。
我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想拒绝。
但就在此刻,我脑海里那只自称“幸运之神”的金手指懒洋洋地开口了:「上车上车,这车风水好,能助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错过这村,你带着崽淋雨等到明早吧。」
去你的逢凶化吉!
五年前就是信了你的邪,我才……
“妈妈,这车车好酷!”小狼的眼睛瞬间亮了,困意全无,眼巴巴地看着。
儿子,你知不知道这很可能是一辆狼车啊喂!
我内心疯狂吐槽,但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身后望不到头的队伍,一咬牙。
死就死吧!
总不能真让儿子淋雨。
“谢谢师傅,去锦江酒店。”我硬着头皮,拉着小狼上了车。
车内空间极大,奢华得不像话,隔板升起,后座是完全独立的空间。
那缕雪松味更浓了,几乎让我窒息。
小狼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异常安静,甚至有点……异常的兴奋?
我眼皮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车刚启动没多久,隔板突然降下了一小道缝隙。
不是司机那边,是后面!
这车……后座还有人?
一个冰冷、低沉、仿佛淬着寒冰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直接砸进我的耳朵:“谁准你上来的?”
这个声音……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五年前那个混乱、滚烫、交织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夜晚猛地撞进脑海。
也是这个声音,在情动时沙哑地逼问我的名字。
陆沉舟!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应该在西郊的私人庄园吗?
怎么会出现在机场高速?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妈妈?”小狼似乎被这冰冷的声音吓到,小声叫我,下意识地往我怀里缩了缩。
就这一声“妈妈”,让缝隙后的那道目光骤然变得更加锐利冰冷,几乎要实质化地把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