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璃涨红了脸:"胡说什么!仙门被玄冥子渗透了,药长老他们..."
"知道知道。"顾云川跳下来,"跟我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禁地中央的祭坛上,盘踞着一团黑雾。它蠕动着,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灵脉的癌。"顾云川难得严肃,"它靠吸食心魔生长。"
我胃部绞痛。所以我的痛苦,都成了养料。
苏清璃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用我的药血...""不行!"我抓住她手腕,"我有更好的办法。"
我走向祭坛,剑尖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黑雾上,发出滋滋声。
"你干什么?"顾云川变了脸色。要剑骨,"我笑了,"不如我自己给。"
我全力运转心法。经脉灼痛如焚,但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剑光从我每个毛孔迸发,将黑雾撕成碎片。
恍惚中有人抱住我下坠的身体。苏清璃的眼泪砸在我脸上,滚烫。
"傻子..."她哽咽着往我嘴里塞丹药。的声音忽远忽近:"...灵脉净化了...掌门他们醒了..."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我躺在溪边,身上盖着顾云川的外袍。苏清璃在煎药,眼圈红肿。
"早。"我嘶哑地说。勺掉进火堆。"早什么早!"她扑过来捶我胸口,"你差点..."
我握住她的拳头:"但我没有。"拎着酒壶晃过来:"小子,你这招险棋把我们都吓死了。"
阳光穿透树叶,在他肩头跳跃。我突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模样。
"接下来去哪?"我问。云游啊。"他灌了口酒,"你呢?回仙门当英雄?"
我看向苏清璃。她别过脸:"掌门说要给你立长生牌位。"
我们都笑了。笑着笑着,顾云川突然正色:"玄冥子虽灭,但他背后的势力..."
"我知道。"我站起身,剑尖挑起一滴晨露,"所以我要回仙门。"
苏清璃眼睛亮起来:"我跟你一起。"
顾云川大笑三声,把酒壶抛给我:"走了!"他转身挥挥手,"记得请我喝喜酒。"
我望着顾云川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剑尖上的朝露轻轻颤动。苏清璃站在我身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我轻声问,喉咙有些发紧。
苏清璃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一直这样。三年前在北境也是,剿灭魔修后连赏金都没领就走了。"
我低头看着剑尖,那滴朝露里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两个月前离山时的迷茫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坚定的东西。
"我们回山吧。"苏清璃轻声说,"掌门一定在等我们。"
我点点头,却突然发现朝露里闪过一丝黑气。正要细看,露珠突然蒸发,只留下微凉的触感。
"怎么了?"苏清璃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摇摇头:"没什么。"但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蜿蜒向上,晨雾渐渐散去。苏清璃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林墨,"她犹豫着开口,"回去后...你打算怎么跟掌门说?"
我停下脚步:"实话实说。玄冥子已经伏诛,灵脉也净化了。"
她咬了咬下唇:"那药长老的事..."
我握紧剑柄。想起那个从小教我认药草的慈祥长者,胸口一阵发闷。
"该怎样就怎样。"我深吸一口气,"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听听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