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影卫无声:龙椅后的灼热目光】
世人皆知,少年天子萧煜,温顺、安静,如同精致易碎的瓷器,需要摄政长公主萧令瑶的庇护,才能稳坐龙椅。
却无人知晓,每当夜幕降临,一道玄色的身影便会如同鬼魅,融入长公主府的阴影里,成为她最隐秘的守护者。
他是她的影卫,名唤“玄七”。
此刻,金銮殿上,珠帘之后,萧令瑶正与户部尚书就漕运之事激烈交锋。她言辞犀利,逻辑缜密,将对方驳得哑口无言,冷艳的侧颜在珠玉摇曳间若隐若现,威仪万千。
龙椅上的萧煜,低垂着眼眸,看似专注地把玩着指尖的玉扳指。唯有紧贴梁柱阴影的“玄七”,能透过冰冷的青铜面具,清晰地看到,陛下那看似平静的眼底,翻涌着何等炽热的光。
那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珠帘后的身影,从她微蹙的秀眉,到她开合间决定他人生死的唇瓣。那里面盛着的,是依赖,是崇拜,是压抑到极致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疯狂爱恋。
只有在这种时候,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凝视他的神明。
朝会散罢,萧令瑶起身,裙裾拂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玄七”的身影也随之无声移动,如一道风,始终保持着既能随时出手保护,又不会被她察觉的距离。
他看着她揉着额角走向书房,看着她对迎上来的女官露出一个极淡的、带着疲惫的笑。他的心便跟着一紧。
他知道,她左肩的旧伤,又在疼了。
【第2章 夜阑心事:奏章上的糖渍梅子】
夜深人静,书房烛火摇曳。
萧令瑶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左肩的旧伤传来熟悉的酸涩感。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够旁边的茶盏,却发现触手冰凉。
正要唤人,却见一道玄色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案前。他脸上戴着那张她早已熟悉的、毫无纹饰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
是玄七。
他手中端着一个白玉小碟,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裹着糖霜的梅子,旁边还有一杯刚沏好的、热气腾腾的云雾茶。
“殿下,”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夜已深,用些点心,歇息片刻。”
萧令瑶微微一愣。玄七是父皇临终前交给她的最后一道护身符,武功绝顶,行踪莫测,平日里除了护卫,从不多言半句。但不知从何时起,他总会在她最疲惫、最需要的时候,悄然出现,送上恰到好处的关怀。
有时是一碟合她口味的点心,有时是一盒效果奇佳的伤药,有时……只是默默替她换掉案前凉透的茶水。
她曾问过他为何如此,他只答:“先帝之命,护殿下周全。” 周全,自然也包括身体。
萧令瑶捻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竟真的驱散了些许疲惫。她抬头,看向如同雕塑般静立一旁的玄七,他微微垂着头,姿态恭敬,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尽忠职守。
可她分明感觉到,那面具后的目光,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
“有心了。”她轻声道。
玄七(萧煜)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藏在面具下的耳根微微发烫。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能被她接受这点微不足道的关怀,于他而言,便是暗无天日的守护中,最奢侈的甘霖。他微微颔首,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退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