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极而泣,连夜去了庙里吃斋念佛,只为保佑曾孙平安。
我平日里也小心注意着肚子,毕竟这是定远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你笑什么?”陆丰不解地看着我。
“我看啊,宋姐姐莫不是故意的,怕我进府之后地位不如从前,设计让丰哥你打死她的孩子,这样丰哥你就会对她产生内疚之情……”
谢灵儿在一旁煽风点火,眼中满是得意。
“你做梦!只有灵儿生的才是我最爱的孩子!”陆丰冷冷地说道。
我依旧笑着,心中却已冰冷如霜。
两个孩子都离我而去了,如今我再也没有牵挂了。
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为我的孩子陪葬!
“丰哥,这里瘆得慌,莫不是宋姐姐故意搞这个灵堂,想克死你……”谢灵儿继续煽风点火。
我示意小翠打开棺椁,只见里面躺着全身煞白的月儿。
陆丰被吓得瘫软在地,手颤抖着指向棺椁:“月儿她……她她,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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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
“你是如何做母亲的?月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陆丰终于冷静下来,声音里却带着刺骨的质问,妄想将这一切的过错让我来背负。
到了此刻,他竟仍未醒悟,反倒将罪责推到我身上。
我心中冷笑,指尖微微颤抖,却强压下满腔的悲愤。
“你知道吗?”我一步步逼近他,声音低沉而沙哑,一点一点从胸腔深处挤出。
“月儿临死前,曾拉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爹爹不来看她?”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月儿那张苍白的小脸,眉头紧蹙,痛苦的神情如刀般刻在我心上。
陆丰脸色骤变,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嘴唇嚅动,却只吐出几个无力的字眼:“我,我……”
“你身为月儿的父亲,竟连她患有先天性心疾都不知晓?你还阻拦大夫为她诊治?”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就差一步……苏太医说,就差一步,月儿就能活下来!可你们……你们都是害死她的刽子手!”
我猛地抬手,直指陆丰和他身旁的谢灵儿,指尖因愤怒而颤抖。
陆丰怔在原地,脸色煞白,像是被雷击中一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与茫然,那双手上似乎沾满了无形的血迹。
谢灵儿见势不妙,立刻掩面啜泣,声音娇弱而哀婉:
“宋姐姐,我知道你恨我……”
“我这就离开侯府,只求你别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丰哥头上。”
“失去女儿,他已经够伤心了……”
陆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宛如找到了支撑,竟挺直了腰板,对我怒目而视:
“灵儿说得对!你既知月儿有心疾,为何不好好教导她?这一切……都怪你!”
他的声音愈发凌厉,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如今的你,早已不配为我侯府主母!”他冷冷宣告,语气决绝,“我要休了你!”
谢灵儿依偎在陆丰身旁,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朝我投来一抹挑衅的目光。
就在此时,门外骤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喝斥:“放肆!我看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