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秃子三十岁，人到中年，一头乱发早早掉光，脑袋油亮，像新出锅的馒头。别人叫他齐哥，他自己心里明白，在这个城市里，他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外卖员。
清晨六点，他穿上破旧的黄色外卖服，骑着电动车冲进冷风。城市醒了，他也得醒，不然没饭吃。
电动车跑在大街上，齐秃子手里攥着手机，不停刷新。单子一响，他眼神立马亮了，拧着油门飞快窜出去。一个单子六块钱，骑十公里，迟到还要扣钱。可他没得挑，谁叫他兜里只剩下七十多块，房租明天就得交。
“秃子，你咋天天这么拼啊？活得跟狗似的。”一个同行笑他。 齐秃子咧嘴一笑：“狗也得吃饱啊，不然谁还当狗。”
话糙理不糙，他活得像狗，可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知道，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压得像山一样，压在每个像他这样的普通人身上。有人认命，有人麻木，可齐秃子不认命。他心里想，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底层人也能翻身。
午高峰来了，订单像暴雨一样砸下来。齐秃子疯狂跑单，一上午就干了27单。汗水顺着光头往下淌，浸透衣服。 送最后一单时，他差点出车祸，一辆黑色轿车从路口冲出来，差点把他撞飞。司机探出头骂道：“送外卖的没长眼啊？！”
齐秃子胸口火气直冒，却还是忍了。他知道，真要动手，他连医药费都赔不起。 但车窗后，那张肥脸、那双鄙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这就是现实。你是外卖员，就得低声下气。 可齐秃子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老子绝不会再让人这么看不起。”
夜里十点，齐秃子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出租屋。破旧的单间，墙上掉皮，窗外是高速的轰鸣。 他掏出手机，看着上面微薄的收入。今天干了十六个小时，赚了一百六十块。刨去油钱、电池换电、平台抽成，剩下不到一百块。
“他妈的，老子一天命都快丢了，才换来一百块。”齐秃子咬牙，眼神血红。
他点开朋友圈，看见老板们晒酒桌、晒豪车、晒奢侈品。同行晒病号单、晒摔车、晒欠费。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疯狂念头：凭什么？凭什么我命不如狗？
第二天，意外来了。 他接到一单，要送到市中心最大的写字楼。收货人是某科技公司老板——正是昨天那个骂他的肥脸司机。
齐秃子心里怒火翻腾，但还是硬着头皮送上去。 结果那人接过外卖，随手一扔，饭洒了一地，冷笑道： “送外卖的，你们这帮人就值几个臭钱，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地毯。”
啪！ 齐秃子眼前一黑，拳头攥得嘎吱响。三十年忍气吞声，到这刻彻底爆发。 他一拳砸在那人鼻梁上，鲜血喷出来。 “老子也是人！不是狗！”
那一刻，他感觉胸口憋了多年的气全冲出来了。 可代价也来了，保安冲上来，把他摁在地上，扭送到派出所。
派出所里，肥脸老板冷笑：“一个送外卖的，也敢动手？小子，你这辈子完了。”
齐秃子嘴角挂血，却笑了：“完你妈。老子活得再卑贱，也轮不到你践踏。”
这一拳，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因为打人的视频，被同事录了下来，上传网络。 没想到，视频火了！无数底层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转发： “终于有人替咱们出气了！” “送外卖的不是狗！活该给那狗日的老板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