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保……”我虚弱地出声，声音像蚊子哼。
他脚步一顿，喘着粗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警惕：“醒了？别想着耍花样！老实点！”
“我…我好难受……那个药……”我带着哭腔，气息奄奄，“你…你用的什么道具……劲太大了……”
我这副任人宰割的窝囊样显然取悦了他，降低了他的戒心。他哼了一声，语气炫耀：“哼，高级货‘缚灵锁链’的配套迷香，贵着呢！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听话的！放心，死不了，就是让你没力气闹腾！”
缚灵锁链？我心里冷笑，记下了。然后继续表演，声音断断续续：“水……我想喝水……”
陈家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把我放了下来，靠在一棵枯树上。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暂时安全后，从腰间解下一个脏兮兮的水囊，粗鲁地怼到我嘴边。
“快点喝！别磨蹭！”
我小口啜饮着，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视周围。扭曲的枯树林，弥漫着淡淡的血雾，空气里是熟悉的腐朽甜腥味。几个模糊的诡异影子在远处游荡，但似乎被陈家保身上那层柠檬味的光晕干扰，有些迟疑不定。
3
他身上的道具看来不止一样。
喝完水，他粗暴地拉起我，又想把我扛起来。
“等等……”我软软地挣扎了一下，“这样扛着……我胃难受……想吐……能不能背着我？”
陈家保狐疑地瞪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耍诈。我立刻配合地干呕了两声，脸色苍白（虽然本来也好不到哪去），眼神涣散。
他最终骂了句脏话，还是把我背到了背上。这个姿势，我的双手正好能虚虚地环在他的颈前。
趴在他宽厚却令人作呕的背上，我闭着眼，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力。长久在恐怖游戏里讨生活，喂饱各路凶神，没点保命的本事早完了。我的精神力或许杀不了人，但进行一些微弱的、指向性的沟通，足够了。
我将一丝极其细微的意念，像投石入水般，传递向远处那两个正在徘徊犹豫的低级腐烂行尸。
「……过来……这边……有新鲜的……肉……」
那两只行尸空洞的眼窝猛地转向我们这边，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嗬嗬”声，移动速度明显加快了。
陈家保立刻察觉，吓得一个激灵：“妈的！怎么又来了！”他空出一只手，慌忙又掏出一个像是骨铃的道具，疯狂摇晃起来。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带着一种精神攻击的力量扩散开来。那两只行尸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嘶鸣，动作僵住。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我闷哼一声，脑袋一歪，像是彻底被铃声震晕过去，环在他颈前的胳膊也无力地垂落下去。
陈家保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废物东西！还敢靠近！老子的‘惊魂铃’专治你们这些杂碎！”他得意地收起骨铃，把我往上颠了颠，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他却没注意到，我垂落的手，指尖极其微弱地勾了勾。
不远处，一株干枯的、像是巨大食人花的植物，原本闭合的花苞，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条缝，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闪烁着寒光。
「……绊倒他……」
陈家保正得意于驱散了行尸，脚下突然被一条骤然弹起的枯藤狠狠一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