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端着一碗热汤从厨房走出来，他轻轻把汤放在我妈面前，伸手拍了拍我妈的肩膀，语气故意放轻松：「别想了，网上的人就是随口说说，事情会过去的。」
可他眉头皱得很紧，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愁绪，连端汤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走过去，握住我妈的手。
她的手冰凉，还在不停发抖。
「妈，别怕，我会解决的。」 我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想给她点力量。
我妈抬起头，眼里全是疲惫和无助，看得我心疼。
5.
半夜，我从书桌最下面的夹层里翻出张老照片。
照片有点泛黄，是我们一家三口在公园拍的，我们三个人都笑得特别灿烂。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闭上眼。
上一世被诬陷的画面全涌上来 —— 我爸跪在学校门口磕头的血，我妈被人泼烂菜叶时无助的眼神，我站在天台往下看时，地面上模糊的人影和刺耳的议论声。
良久，我睁开眼，眼里的温度一点点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我拿出笔和纸，把周倩父女怎么策划 「被欺负」 的戏码、怎么买水军刷热搜、怎么引导舆论骂我的过程，一笔一划写下来，连他们上一世用的手段都备注在旁边。
写完，我打开社交媒体，发了句话：「真正的受害者，会怕报警吗？会记不清施暴者的样子吗？会只盯着一个路过的人不放吗？」
后面附了几个问题，全是周倩昨天直播时的漏洞，比如她描述施暴者时前后矛盾，比如她回避报警的话题。
才过了不久，评论区就炸了。
有人说：「他说得有道理啊，为什么周倩从来没提过报警？正常受害者不都会第一时间报警吗？」
也有人骂：「你凭什么质疑受害者？受害者想怎么做是她的自由，你就是在找借口！」
但不管怎么说，之前一边倒骂我的舆论，终于出现了一道口子。
6.
医院走廊里。
我站在周倩的病房门口，手里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周倩的直播画面，她坐在病床上，手腕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看着像是割腕。
她声音软趴趴的，带着点沙哑：「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那天的场景，梦见我被坏人欺负了，林泽看见了，却走开了，我就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救我。」
弹幕又开始刷 「心疼晚晚」「林泽太不是人了」，还有人说 「这种冷漠的人根本不配活着」。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
我推开病房门。
周倩正对着镜头哭，看见我进来，她愣了，手里的手机晃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来医院，还直接闯进病房。
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委屈的表情，对着镜头接着说：「我知道他可能不是故意不救我的，可能他是害怕……」
我径直走到她面前，离她只有半米远，我盯着她的眼睛：「周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可怕吗？真正的可怕，是你这种人用别人的同情心当武器，把一个无辜的人逼上绝路，让他全家都活在痛苦里。」
周倩瞪大了眼睛，嘴唇抖着，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连声音都在发颤：「你…… 你在说什么胡话？不仅没救我，现在还说这种话中伤我」
我从兜里掏出录音笔，举到她面前：「这是你爸昨晚给黄毛打电话的录音，他说『你再去吓吓林泽，别让他坏了我们的事』，还说要给黄毛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