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叉着腰，一脸理直气壮：“当然确定！说明书上画的那个瓶子，明明就跟润滑剂瓶子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设计反人类！”
阿呆叹了口气，拿起工具：“算了算了，我来拆开清理吧。希望它不会因为‘食物中毒’而彻底罢工，不然植物园那些土豆非得骂娘不可。”
“它敢罢工？”小琳拍了拍过滤器外壳，发出咚咚的响声，“老伙计，争点气，回头我偷偷给你参数调优一下，让你工作效率提升……呃，百分之零点五！”
就在两人插科打诨时，舰桥主屏幕边缘，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信号源一闪而过。
雷达操作员老张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异常，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跳动，放大信号区域，进行多重滤波分析。几分钟后，他抬起头，表情是惯有的严肃和挑剔。
“报告总指挥，”老张的声音打破了舰桥的宁静，“接收到一个非标准宇宙背景辐射信号，来源不明，信号特征不符合已知的任何自然天体或人类舰船标识。”
林萧坐直了身体：“能解析出更多信息吗？”
“正在尝试。但信号极其微弱，且编码方式……非常古怪。”老张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必须提醒您，这很可能只是某种未被记录的星际干扰，或者我们自身探测器在长时间高灵敏度运行下产生的数据冗余错误。盲目投入资源追踪一个概率高达73.4%的无效目标，从资源优化角度而言并非明智之举。”
武器官赵峰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小声对旁边的同事抱怨：“又来了又来了，屁大点事都能被他分析出个‘不推荐执行’的结论。按他这逻辑，咱们干脆停在原地别动最‘优化’。”
林萧没有理会老张的“提醒”，也没有受赵峰情绪的影响，他看向林悦：“林大副，你怎么看？”
林悦凝视着被她同步到个人终端上的信号数据，沉吟道：“信号结构虽然陌生，但能量频谱的某些细微特征……与我之前研究过的几种理论上的暗能量次级辐射模型有隐约的相似之处。我认为，值得谨慎探查。”
“好。”林萧点头，下达指令，“调整航向，向信号源区域缓慢靠近。全员保持二级警戒，雷达部门持续监控，有任何变化立即汇报。老张，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探索未知本就是我们的使命之一。”
老张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列举几个历史上因盲目探索而遭遇灾难的案例，但看到林萧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闷声道：“是，总指挥。我会持续监测，并记录所有数据以备后续分析……如果还有后续的话。”
女娲号庞大的舰身开始缓缓转向，推进器喷射出幽蓝色的尾焰，划破寂静的虚空，向着那片未知的信号源区域驶去。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信号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但仍然充满了杂音和无法解读的部分。
“信号强度在缓慢提升，”老张汇报，语气依旧谨慎，“但信噪比依然很低。无法判断是主动信号还是某种……残留痕迹。”
陈晨也在通讯频道里尝试了多种解码协议，结果都显示“无法识别”。“总指挥，这信号跟咱们知道的任何一种通讯编码都对不上，像是……乱码，或者某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