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夏语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伸手想来碰我。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我知道，她误会了。重生前的这几天，我为了逼她同意收购，和她吵了很多次，说了无数伤害她的话，我们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投资人那边还在等消息呢，”她收回手，声音低落，“你要是决定了，就……签字吧，我同意。”她的声音里带着认命般的疲惫和绝望。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最后对我妥协。可我不要她的妥协！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那份合同。
“周源，你……”
夏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我当着她的面，将那份价值数亿的合同狠狠地撕成了碎片。纸屑纷飞，像一场迟来的雪，祭奠着我们死去的爱情。
夏语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不解。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看着她，心脏狂跳，十年来的悔恨与思念在胸中翻涌。夏语，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这一次，我要当你的盖世英雄。
就在我准备开口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天幕集团的牛凯——那个上一世亲手埋葬了我们梦想，也是夏语的疯狂追求者。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神一冷。牛凯，我们也该算算总账了。
我没有接电话，而是直接挂断，然后将手机关机。
夏语被我一连串的操作彻底搞懵了。
“周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02
我看着夏语那双清澈又充满困惑的眼睛，十年来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我能告诉她我重生了吗？告诉她上一世我为了钱和地位，像个懦夫一样抛弃了我们的梦想和爱情，最后害死了她吗？
不能。她会以为我疯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夏语，对不起。”
这是我欠了她十年的道歉。
夏语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个。她认识的周源骄傲自负，字典里从来没有“对不起”三个字。
“收购的事，我不同意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七彩云’是我们的心血，我们不能卖。”
夏语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怀疑，她审视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周源，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前几天不还说，只有傻子才会抱着梦想饿死吗？”
我心中一痛。是啊，这些混账话都是我亲口说的，我亲手把我们之间最珍贵的东西踩在了脚下。
“以前是我混蛋，”我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惊扰了梦境，“以后不会了。”
我想去拉她的手，但又怕被她再次甩开。我的手指在半空中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这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感觉，快要让我发疯。
夏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怀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我的改变。
“我饿了，”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我做碗面吧，好久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