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田静猛地后退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让周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抬眼,目光如刀,直刺周哲,“道歉?我该道歉什么?道歉不该拆穿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我婚礼后台的龌龊事?”
她话音一落,周哲和苏薇的脸色同时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苏薇甚至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田静能“看”到他们内心瞬间涌起的巨大恐慌——她怎么知道的?谁看见了?完了,全完了!
宾客们的议论声瞬间爆炸,嗡嗡声变成了惊呼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后台?龌龊事?” “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周哲和苏薇?伴娘?我的天…”
田静无视了满场哗然。头痛还在加剧,视野里的黑点越来越多。她需要立刻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喘口气,弄清楚这该死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倒下。
“婚礼结束。”田静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比刚才的冰冷更具力量,仿佛在宣告一场审判的休庭。她不再看任何人,挺直脊背,在无数道震惊、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转身,一步一步,踩着满地狼藉的玫瑰花瓣,走向后台通道。白纱拖过地面,像一道移动的、圣洁而决绝的雪。
“田静!你给我站住!”周哲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带着被彻底激怒的疯狂。他试图追上去,却被几个反应过来的亲友拦住。
“阿哲!冷静点!” “现在追上去只会更难看!”
苏薇则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田静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推开沉重的后台门,隔绝了身后那场由她亲手引爆的混乱风暴。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婚纱。
头痛…越来越剧烈了。像有人用铁锤在砸她的颅骨。她闭上眼,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无数扭曲、混乱、充满恶意的念头碎片——周哲的暴怒和算计,苏薇的恐惧和怨恨,宾客们的震惊和看戏心态…这些情绪像有毒的潮水,疯狂地冲击着她的意识。
“呃…”田静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她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这能力…这该死的能力!它让她看清了真相,也让她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代价…太大了。
就在她快要被这股痛苦和混乱的思绪吞噬时,脖颈间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的触感。
她猛地睁开眼。
是那条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从未离身的银质项链。此刻,那枚古朴的、刻着繁复花纹的吊坠,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灼痛的神经。
头痛…似乎减轻了一点点?视野里的黑点也淡去了一些。
田静下意识地握住吊坠。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但那份微弱的暖意却真实地存在着。她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纯粹的能量正从吊坠中缓缓渗出,融入她的身体,艰难地对抗着那股由血泪能力引发的狂暴精神冲击。
母亲…这条项链…难道和这突然出现的能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