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我认识吗?”他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你不认识。他是我回蓉城后,朋友介绍认识的。”言今回答得干脆。
“真的要结婚了吗?”这句话很轻,更像是一句自言自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言今没有深究,反而用一种带着祝福的口吻,
将“反击”进行到底:“……阿年,你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应该很温柔漂亮吧?”
“……嗯,”他沉默了一下,才应道,“很温柔。”
“那我们都要幸福呀!”言今的声音里带着笑,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嗯,”他的回应低沉而肯定,“你会幸福的。”
此后,两边都陷入了无声的僵持。
听筒里,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交织着跨越了漫长岁月的沉默与未尽的言语。
良久,还是言今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这边还有事,那我们就……空了再聊咯。Bye-bye.”
“……Bye-bye.”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
言今将手机随手丢在办公桌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她长长地、缓慢地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身体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深深地陷进宽大的办公椅里。
她转向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黔市繁华的街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无法驱散她眼底深处的迷雾。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面向窗外,仿佛入定了一般,许久,许久,都不曾动作。
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那片早已沉寂多年的冰封湖面,因这一通意外的电话,已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冰层之下,是依旧滚烫的、关于那个名叫余年的男人的所有记忆,那些她以为早已埋葬的过去,正咆哮着,试图破冰而出。
电话挂断后,言今在办公椅上静坐了整整十分钟。
窗外黔市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灰云,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余年——这个她曾用整个青春去爱,又用尽力气去遗忘的名字,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重新闯入她的生活。
她起身,强迫自己专注于下午的会议。工作是最好麻醉剂,能让她暂时不去想那通电话,不去想那句久违的“丫头”。
晚上飞回蓉城的航班上,言今望着窗外的云海,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那时的她还是个莽撞的少女,而余年已是特种部队“烛龙”的精英成员。他们在一次高校联合军训中相识,她是他带训的学生之一。
“你为什么总叫我丫头?”十八岁的言今叉着腰,不满地问。
余年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因为你就是个小丫头啊。”
“我成年了!”
“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小孩子。”他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她当时看不懂的复杂。
后来他们相爱了,在丽景湖畔的冰面上,在夕阳染红的岩石旁,在每一个他能抽出的短暂假期里。
她以为那就是永远,直到他突然提出分手,没有解释,只有决绝的背影。
飞机一阵颠簸,将言今从回忆中拉回。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她有周玮,有稳定的感情,有即将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