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秀才未婚夫嫌我一顿能干三碗饭,力气比他还大,与我退了婚。
我索性在黑风山落草为寇,做了大当家。
为了庆祝,我让手下给我绑个读书人回来当压寨夫君。
结果这帮活宝给我绑回来了个新科状元。
我去。
玩这么大?
新科状元被五花大绑丢在柴房,原本雪白的袍子变得脏兮兮的,脸上还挂了彩。
见我进来,他吓得慌张地一个劲儿往后躲,梗着脖子冲我大吼。
“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许是吼得太用力,他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水汪汪地瞪着我,奶凶奶凶的。
这还得了。
我长这么大,哪儿见过有男人对我如此热情?
于是我学着话本里那样,含羞地拍了拍他——
“啪”一声脆响,他被我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我抠了抠脑壳。
哎呀,这状元郎,未免太娇气了!
1.
我让人把他抬进了我的房间,往床上一扔。
一群手下扒着门框,脑袋挤着脑袋往里瞧,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大当家,这小白脸娇滴滴的,您可温柔点儿啊!”
“去去去,”我抄起一个铁盆扔过去,把他们砸得东倒西歪,“都一边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
房门一关,总算清净了。
我拖了条长凳坐到床边,手肘撑着膝盖,托着腮帮子看他。
别说,是真他娘的好看。眉眼清隽,鼻梁高挺,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就是这脸色,白得跟纸糊的似的。
我正看得入神,他眼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
沈星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在看清我之后,瞬间化为警惕和惊恐。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时,他的脸“唰”地一下,又白了三分。
下一秒,沈星移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迅猛姿态,一头朝旁边的房梁撞了过去。
啊哈,脾气还挺烈。
我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把他的后领子给拽了回来。
手里轻飘飘的,跟拎小鸡崽似的。
“醒了就玩自尽?”我捏着沈星移下巴让他抬头,故意逗他,“状元郎,你现在可是我的压寨夫君,想死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啊。”
他气得浑身发抖,眼眶红红的,倔强地瞪着我。
“士可杀,不可辱!”
“我沈星移已心有所属,此生非京城第一才女柳清霜不娶!你这……你这粗鄙女匪,休想染指我分毫!”
他大概是觉得说得还不够狠,又补了一句。
“你若敢动我,我便咬舌自尽!”
柳清霜。
又是这个名字。
我那好前任,陈子昂,当初跟我退婚时,就是拿着一卷柳清霜的诗稿,痛心疾首地指责我。
说我除了力气大之外一无是处,连给京城第一才女提鞋都不配。
还说什么,像柳清霜那般温柔似水、才情卓绝的女子,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合着天底下的读书人,都想娶柳清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