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还跟我开玩笑说今天打球出了很多汗，必须得好好洗洗。”
周警官转向我：“你呢？”
“我下午六点出门见朋友，回来时已经九点多了。一进门就听见水声，赵志刚说林浩在里面待了很久。”
周警官若有所思地环顾浴室：“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是的，所以我们才需要撞开门。”我回答。
年轻警官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瓶沐浴露。
“周队，花洒和水龙头已经封存，回去做进一步检测。不过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窗户也是从内部锁好的。”
周警官的目光落在洗手台上的一瓶药片上：“这是什么？”
我凑近看了一眼：“林浩的维生素，他最近在健身。”
周警官戴上手套，拿起药瓶仔细查看，然后放入证据袋。
“初步来看，像是意外猝死。”他说，“但我们需要等尸检结果才能确定死因。”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我的胸口。林浩死了，而他们觉得这只是个意外？
“警官，林浩身体很好，”我忍不住说，“他每周健身四次，不抽烟，很少喝酒。我不相信他会突然猝死。”
周警官平静地看着我：“年轻人猝死的案例并不少见，很多时候是隐性心脏病。”
我还想争辩，但赵志刚拉住了我的胳膊。
“张扬，让警官们工作吧。”
两位警官继续在公寓里勘查，我则瘫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混乱。林浩的笑容在我眼前闪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决定留在这座城市打拼。而现在，他冰冷地躺在那个浴室里...
“我能看看他的房间吗？”周警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点点头，带他来到林浩的卧室。房间整洁得不像一个单身男性的卧室，床上铺得平平整整，书桌上的文件分类摆放。
周警官轻轻拉开抽屉，仔细查看里面的物品。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情绪低落？或者与人结怨？”
我仔细回想：“没有，他最近刚升职，心情很好。上周还说要请我们吃饭庆祝。”
周警官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照片里，我、林浩和赵志刚勾肩搭背地笑着，背景是我们一起去的登山营地。
“你们三人关系很好？”
“我们合租两年了，”我说，“虽然偶尔有小摩擦，但总体相处得不错。”
周警官点点头，但没有发表评论。
勘查结束后，周警官递给我们他的名片。
“想起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随时联系我。”
他们带走了林浩的尸体和一些可能的证据。公寓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赵志刚深吸一口气：“我...我需要喝一杯。”
他走向厨房，拿出两个玻璃杯和一瓶威士忌。他的手仍在微微发抖。
“我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了。”他倒了两指高的琥珀色液体，推给我一杯。
我接过杯子，但没有喝。“你觉得这真的是意外吗？”
赵志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赵志刚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通知他的家人。这真是个该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