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秦峥被他的气场震慑住,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陆枕月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解剖室的方向,淡淡开口:「死者并非意外坠亡。杀害他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短发男人,左耳有耳钉,案发时应该就在工地三号楼的地下车库。」
他这番话,再次震惊全场。
秦峥愣了半晌,才将信将疑地派人去查。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有些微妙。我偷偷瞄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陆枕月,忍不住开口:「你今天……是不是跟秦峥杠上了?」
他没睁眼。
我壮着胆子,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枕月的长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即,一抹淡淡的绯色从他白玉般的耳根悄悄蔓延开来。
他猛地睁开眼,侧头看我,眼神依旧清冷,甚至带着几分训诫的意味。
「贫道只是不喜旁人觊觎我的东西。」他嘴上说得义正言辞,「既已结为道侣,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我之间,不容第三人。」
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仿佛在阐述什么道法天条。
可我的心,却不合时宜地漏跳了一拍。
那一晚,我们依旧同床共枕,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我神清气爽地醒来,惊奇地发现,我居然一夜无梦。这是近一个月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看来这「阴阳调和」的法子,还真有点用。
我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身侧,却发现陆枕月早已醒了。
他靠坐在床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神情也颇不自在,手里的菩提串被他捻得飞快,像是在念什么清心咒。
「早啊,道长。」我心情很好地跟他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他身体一僵,没看我,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凑过去仔细打量他。这一凑近,我立刻发现了他白皙耳垂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小的牙印。
那形状……怎么跟我的牙那么像?
一个荒唐又好笑的念头,瞬间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恍然大悟,憋着笑,故意用气声在他耳边问:「道长,你别告诉我,昨晚……轮到你做梦了?」
陆枕月的身体瞬间绷得像块石头,手上的菩提串「啪」的一声,线断了,珠子滚落一床。
他迅速与我拉开距离,清冷的脸颊上,浮现出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哎呀,梦里什么姿势啊?」我见他这副纯情模样,更是来了兴致,变本加厉地用手指戳了戳他滚烫的耳朵,「激烈吗?我第一次做梦可是足足三个小时呢!」
「你……闭嘴!」
陆枕月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一把将我按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只手撑在我耳侧,另一只手按住我乱动的手腕。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草木香混合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将我牢牢包裹。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那双耳朵,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这反差萌,简直要命。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陆枕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