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寝室,好像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我受不了了,抓起书包,逃一样地冲了出去。
我要去教学楼。 那里人多,灯火通明。
我需要一个充满理性和秩序的地方,来整理我混乱的思绪。
晚上十点。
教学楼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四周空无一人,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嗒……嗒……嗒……」 很沉重、 很缓慢。
像是有人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在地上行走。
我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
我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走廊入口。
一直等到挂在额头的冷汗滑到下巴,却没有任何人出现。
可那脚步声明明还在,就那样来来回回的在走廊里走着。
忽然,一个很低、很沙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呜……咽……吴,钥!」
好像,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4.
巨大的恐惧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是校园墙上那东西吗?
我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关上了教室门。
双手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眼泪仿佛失禁般,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
完了。 我死定了。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边缘。
「啪、啪、啪……」
一阵拍门声忽然响起。
完了!
可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澜姐!
「吴钥?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像天籁之音。
「我……我听见……」我语无伦次,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听见什么了?」澜姐扶起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她环顾四周,一脸的平静和不解。
走廊里,安安静静。 什么脚步声,什么呼唤,都消失了。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澜姐陪我走回寝室。 一路上,她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温暖,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快到寝室楼下时,她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我。
「吴钥,这几天出了好多事,你别再一个人晚上出去了。」
虽然之前她有些做法让我不适,但现在她的关心,像一道暖流。
次日,医院传来消息。
小木中的毒,是有机磷,一种烈性农药。
这个消息,似乎成了压垮小陶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就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寝室的大门。
「门外有人你们看不到吗?」
「他在门缝里偷看我们!」
手机光线下她的脸苍白、绝望,和两天之前的小陶判若两人。
我和澜姐试图安慰她。 告诉她只是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可根本没用。
她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
她开始对着空气说话。 前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又开始笑。 疯疯癫癫。
晚上。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细微的“咔嚓”声惊醒。
声音很轻, 像是……有人在剪纸。
我慢慢地睁开眼。
借着月光看见小陶,就坐在我的书桌前。
拿着一把剪刀,好像认真的再剪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