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头狼。
为了保护我，死在村长的箭下。
而我。
嫁给了村长的傻儿子。
新婚当晚，坐在我母亲的皮毛做的毯子上。
在幽暗的月光下。
拿出了那把弓，射向了他。
远山响起连绵不断的狼嚎。
1
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了我母亲的死亡。
她是狼群的首领。
我幼年时被抛弃，是她将我捡回去养在狼群。
又从小叼着我躲在村中唯一上过学的老师阿南门口偷听。
渐渐村中人都传山中有狼女。
村长的儿子夜晚跑到山中，我好心将他带回。
他哭闹着和村长说：
“山中有仙女。”
“我想要仙女！”
村长一听就知道，是山中那个狼女。
之前有不少村民看见过。
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滴溜转着。
自家儿子年纪也不小二十六了，正是成家的年纪。
他样貌随了娘，还好看些。
可村里人都知道，村长的儿子是个痴儿。
十岁还不会穿衣，十五岁才会识字。
从小有娘生没娘养。
他娘和隔壁石野村猎户阿翟跑了，就没再回来。
留下这儿子跟着爹。
村长老来得子，就算老婆跑了，也对这孩子尽心尽力。
甚至于过分溺爱。
只要他张口，天上的星星也给摘下来。
村里适龄人家都不愿将自家女儿嫁过来。
村长想：要不是儿子提醒，他都没想到。
他满脸松垮的皮肉一沉，眼睛转了转看着自己的儿子。
见他嘴里还在嘀咕仙女。
村长直接拍板道：
“抓狼女，备婚宴。”
他顿了顿，咬着后槽牙又说道：
“隔壁村的也请，大办婚宴，特别是石野村。”
村里有名的猎手都跟着去了山上。
那一晚，灯火通明。
锋利的箭如雨漫天落下。
我被逼到山崖。
村长高举弓箭。
他年轻时候也是村里打猎一把好手。
那时候还不叫猎户村。
母亲突然出现，挡在我面前。
一瞬间，温热的血飞溅到我的脸上。
她倒下时，眼睛还在死死看着我，满眼是担忧。
我愣住了，脚仿佛被石头钉在原地。
我时常觉得母亲比那些人，甚至更有人味。
她对我我的爱不输于任何人类母亲。
相反，人类被困在村庄，披着面具，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我满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发出哀嚎。
狼群想要逼近。
但是利箭来得迅疾。
我用蹩脚的话说：
“我和你们走，放过狼群。”
我不明白，明明为什么救了人，却害了狼。
可是狼群只剩下我了。
我要保护他们，用尽任何方法。
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发出嚎叫，让群狼撤退。
走向了笑得得意的人群。
“还狼女，也就这么回事儿。”
“这狼王，还是头母狼。”
“啧啧啧，你看看这皮毛，光滑的。”
等我走到面前，他们收起嘲笑，脸上重新堆满笑容。
可我却感觉脊背发凉，浑身汗毛竖起。
这是野兽预示危险的本能。
2
村长肥厚的脸挤压着他的眼睛，流露着油腻笑容。
牵着我的手，说着听不懂的话。
时间长了没意思了，才让来得一个小姑娘来照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