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山雾尚未散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打破了灵曦阁的宁静。一个年轻的樵夫气喘吁吁地跑到牌坊前,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满了泥土,裤脚被荆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渗着血珠。他叫阿木,是山外桃花村的村民,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三天前母亲突然咳血不止,请来的郎中都说没救了,只说悬崖峭壁上生长的“还魂草”或许能续命。
阿木已在那处悬崖尝试了数次。那悬崖笔直如刀削,只在石缝中长着几丛翠绿的还魂草,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云海,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昨日他系着麻绳往下探,刚摸到草叶,麻绳突然断裂,若非被一棵歪脖子树挂住,早已粉身碎骨。走投无路时,村里的老人才告诉他灵曦阁的传说,说那里的仙家能帮善人渡过难关。
阿木站在牌坊下,望着那“有求必应”的横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石板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灵曦阁的仙家,我叫阿木,家中母亲病重,只有还魂草能救她。我知道自己凡人一个,没什么能报答的,但只要能救我娘,我愿意做牛做马!恳请仙家相助!”
他连磕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眼中的焦急与孝心纯粹得像山涧的清泉,毫无半分杂质。
此时,灵曦阁内的白灵正坐在聚灵玉前打坐。那玉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映照出阿木跪地祈求的画面。白灵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光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阿木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孺慕之情,像山间最坚韧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守护”二字。
她起身时,裙摆轻扬如流云,身后的狐尾微微摆动,带着她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出现在阿木面前。
阿木正低头哽咽,突然闻到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气,抬头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她的眉眼如画,肌肤胜雪,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白狐尾正悠闲地晃动,尾尖的浅橙色在雾中格外显眼。阿木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像是见到了画里的仙人。
“你母亲的病,还魂草可治。”白灵的声音响起,清冷却带着暖意,像山涧的泉水流过玉石,“随我来。”
她转身时,雾自动向两侧退开,露出一条蜿蜒的小径。阿木连忙爬起来,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敢出声,只觉得脚下的路异常平坦,连尖锐的石子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抚平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那处悬崖前。阿木看着熟悉的峭壁,腿肚子还在发软,可白灵却神色淡然,走到崖边轻轻抬手。她指尖凝出一道莹白的灵光,如同最灵巧的手指,隔空对着石缝中的还魂草轻轻一点。那几株还魂草便连根拔起,带着晶莹的露水,缓缓飘到她手中。
白灵将还魂草递给阿木,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此草性烈,需用晨露煎服,这是凝神露,每次加一滴,可解草中戾气。”
阿木捧着还魂草和玉瓶,激动得浑身发抖,“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对着白灵连连叩首:“多谢仙家!多谢仙家!您的大恩大德,我阿木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