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组几乎下意识地形成了:

· 周穆和刘武一组。周穆似乎觉得需要看着这个“嫌疑很大”的家伙,刘武则沉默地接受了,脸色阴沉。

· 郑兴和程程一组。郑兴的专业背景让人有安全感,而程程看起来是最受惊吓需要保护的那个。

· 甜甜和陈静一组。两个女性,甜甜情绪激动,陈静则过分安静。

· 岳小小……落单了。或者说,她主动选择了“我自己一组就好啦~”她晃了晃那个古怪的指南针,“我对找路很在行哦。”

没人有心情争论。生存的压力压倒了一切。

郑兴从他的便携工具箱里拿出两支强光手电,递给程程一支,自己拿了一支,又拿出几副橡胶手套分给众人:“尽量别直接碰任何东西。注意安全,有任何发现,不要擅自行动,大声呼叫或者回到这里集合。”

各组选择不同的方向散开。大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各组探索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岳小小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再次蹲在刘文的尸体旁,无视那浓重的血腥味,用手机电筒仔细照着尸体周围的地面。灰尘有被拖拽的痕迹,非常轻微,指向中庭另一侧的阴影。她站起身,顺着那痕迹慢慢走过去,消失在了一扇半掩着的、标着“器械储存室”的门后。

(镜头跟随郑兴和程程组)

郑兴和程程选择了通往西侧翼的走廊。这里比大厅更加昏暗,手电光柱是唯一的光源,切割开浓重的黑暗,照亮飞舞的灰尘和剥落的墙皮。

“郑、郑先生,”程程的声音在发抖,紧紧跟在郑兴身后,“您觉得……刘文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吗?”

“从护栏的情况看,人为的可能性很大。”郑兴的声音保持着冷静,但紧蹙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但动机是什么?我们这些人……似乎没有理由……”

“也许……不是我们当中的人呢?”程程怯生生地假设,“也许这医院里……还有别人?”

郑兴沉默了一下。这个可能性他当然考虑过。但那新鲜的螺栓断口,那被堵死的大门,都强烈暗示着凶手就在他们之中,或者至少,是精准地针对他们这个团体。

他没有回答程程的问题,反而问道:“程小姐,你和刘文先生之前认识吗?”

“不!不认识!”程程立刻否认,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尖利,“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们兄弟俩。”她顿了顿,小声补充,“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不好……”

郑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的手电光扫过一间间诊室。诊室里的情况大同小异:翻倒的桌椅、散落的文件、废弃的医疗器材。在一间看起来像是医生办公室的房间里,郑兴注意到一个文件柜的抽屉被拉开了一半,里面空空如也,但抽屉把手上几乎没有灰尘。

他戴上手套,轻轻拉抽屉。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卡住了。他稍微用了点力,抽屉被强行拉开的瞬间,一本薄薄的、硬皮封面的小册子从抽屉上方的缝隙里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郑兴捡起来。是一本老旧的《医院工作日志》,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和年份,大约是十几年前的。他快速翻阅了一下,里面是些枯燥的日常记录。但就在他准备合上时,一张夹在中间的照片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