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到那家熟悉的咖啡馆。
以前苏晚晴喜欢在这里谈事情，我陪她来过几次。
我点了点头：“停在这里吧，我自己走走。”
走进咖啡馆，暖黄的灯光和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
刚喝了一口，就看到一个身影在我邻桌坐下。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
头发利落地挽成低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眉头微蹙。
我认得她。
林薇，盛达投行的高级分析师。
之前顾氏和盛达有过合作，我们见过几次。
印象里，林薇总是很干练，说话条理清晰，做事滴水不漏。
可此刻，她的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我正准备收回目光，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桌前。
那个男人笑着坐下：“林薇，这么巧？”
是盛达投行的副总裁，张启明。
之前合作时听人说，他一直在追求林薇。
林薇明显也没想到会遇到他，礼貌地笑了笑：“张总。”
“还在忙项目？”
张启明拿起她的平板看了一眼。
“我帮你看看？”
说着，他的手就搭在了林薇的手腕上。
林薇猛地缩回手，“不用了张总，我自己能处理。”
“别这么见外啊。”
张启明不依不饶，身体往林薇那边凑了凑。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比如……你之前提的晋升申请。”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暗示，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
林薇的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指节泛白。
却因为对方是上司，只能忍耐。
我皱了皱眉，端着咖啡杯走了过去。
我在林薇旁边坐下，自然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对张启明说：“张总，这么巧？”
张启明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笑容。
“顾总？您怎么在这？”
“来喝杯咖啡。”
我瞥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
“我和林小姐还有点事要谈，张总要是忙，就先走吧？”
张启明脸色变了变。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薇，不敢再纠缠。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灰溜溜地离开了。
张启明走后，林薇松了口气。
“顾总，谢谢你。”
“举手之劳。”
我把自己没动过的一块蛋糕推到她面前。
“看你没怎么吃东西，垫垫肚子吧。”
林薇愣了一下，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声“谢谢”。
她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不像苏晚晴那样挑剔。
“最近盛达的项目很难做？”
我随口问道。
林薇抬起头：“嗯，最近对接的几个客户都很棘手。”
“张启明经常这样？”
我指的是刚才的骚扰。
林薇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他是副总，我也不好太直接地拒绝。”
我沉默了片刻。
以前我围着苏晚晴转的时候，从来没注意过身边其他人的处境。
林薇和苏晚晴一样，都是在商场上打拼的女性。
可苏晚晴有苏家做后盾，林薇却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