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三年来，只要涉及林薇薇，这就是他唯一的解释。
沈念笑了，那笑容疏离而陌生：“顾总，您误会了。我从不与人计较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戏了。林小姐既然回来了，顾太太这个位置，理应物归原主。”
“你！”顾言深猛地站起，周身气压骤降，“沈念，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离开我，你能去哪里？你那个破落户的家庭，还能依靠吗？”
他以为她离了他会寸步难行。
沈念依旧平静：“这就不劳顾总费心了。”
就在这时，林薇薇推门而入，熟稔地走到顾言深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言深，楼下新开了家意大利餐厅，我们……”她看到桌上的文件，惊讶地捂住嘴，“沈秘书，你这是……要离开吗？是因为我昨天说话太重了吗？我向你道歉。”
沈念看着她精湛的演技，淡淡道：“林小姐多虑了。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她拿起笔，在离婚协议的财产分割栏上，划掉了顾言深给她的所有补偿。
“我净身出户。”她看着顾言深，一字一句，“顾总，这三年，我作为您的秘书，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拿走的，是我应得的薪水和奖金。除此之外，您的东西，我一样不要。”
包括您那施舍般的、从未属于过我的“感情”。
顾言深看着协议上她娟秀却决绝的签名，和她划掉补偿时那毫不犹豫的笔迹，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她竟然什么都不要？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划清界限？
“好，很好。”顾言深怒极反笑，抓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沈念，希望你不要后悔！”
“绝不会。”沈念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微微颔首，“顾总，祝您和林小姐，百年好合。”
说完，她挺直脊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顾言深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第一次觉得，那个永远站在他身后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女人，他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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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她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念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
她拉黑了顾言深所有的联系方式，退出了所有的工作群，注销了常用的社交账号。
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空气里。
起初，顾言深并不在意。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解脱。他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去“照顾”林薇薇，完成他的承诺。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找不到常用的文件了，新来的秘书连咖啡的浓度都调不好。他的行程开始出错，生活变得一团糟。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的世界里，属于沈念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家里没有她留下的衣物，办公室里没有她常用的那支钢笔，甚至连空气里，都再也闻不到她身上那抹淡淡的、安神的冷香。
他开始失眠，开始在深夜下意识地拨打那个早已变成空号的电话。
林薇薇试图填补这个空缺，但她做的饭不合他胃口，她挑的领带他不喜欢，她说的关心话语让他觉得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