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你在干嘛？」
「顾离，吃饭了吗？吃的什么？拍给我看看。」
「顾离，你怎么不回我信息？你不和我天下第一好了吗？」
以至于，我只是在图书馆看书，默认把手机调到了静音。
两小时后，就发现几十条信息和十几个未接来电。最后一条语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肯定嫌我烦了，你不想要我了……」
我赶紧拨了回去，他立刻接了电话，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那边吸着鼻子。
「我没有，我刚在图书馆。」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以为你出事了，或者……或者不喜欢我了。」
他声音哑哑的，带着些许害怕的颤抖。
我花了好半天才把他哄好，保证以后去哪儿都提前报备。
他这才哼哼唧唧地罢休，末了又说：「顾离，我们天下第一好，对不对？」
我听着他孩子气的话，心里早已被内疚和心疼占据，「对，天下第一好。」
毕业季，我的家乡相对于这里更容易找工作，薪资也比这里要高上许多。但他还有一个弟弟需要照顾。
所以异地，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
好在北城与海市的距离不远不近，我们都信心满满，觉得三年的感情坚不可摧。
最初也确实甜蜜。每天雷打不动的视频电话，分享日常，甚至开着视频各自工作，仿佛对方还在身边。
可工作的压力和社交圈的不同，还是慢慢发生了变化。
我刚开始接手项目，常常需要加班。
他则进入了一家非常清闲的单位，朝九晚五，从不加班。
他的时间多了，我的时间少了。
矛盾开始悄然滋生。
工作日晚上九点，我还在公司应对着甲方不断提出的修改想法。
他的视频请求弹了出来。我按掉，飞快打字：「在加班，忙。」
他立刻回：「就五分钟，我想看看你。」
「真的忙，老板催得急。忙完打给你。」信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接通了。
「就一下下嘛，你都不理我。」他声音委屈巴巴的，带着点孩子气。
「吴毕，我真的在忙，等下说好不好？」我压低声音，眼睛还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你什么时候忙完？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你现在连五分钟都不愿意给我了？」他的语气变得不满，带着质疑和控诉。
「不是嫌你烦，是工作！理解一下行吗？」疲惫让我语气也开始有些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的声音再无可怜与孩子气的意味：「顾离，你现在就这样。工作比我重要，同事比我重要，什么都比我重要。既然这样，那我们算了吧。」
「你又来了……」我捏着眉心，那是他惯用的方式，大学时期每每吵架，就会被提及分手，按他的说法，是以这种方式在确定我依然爱他。
「分手。我说真的。」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忙音响起，我看着黑掉的屏幕，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