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日渐深入,王峰有了更多机会与李静接触。他发现,工作中的李静和他平时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判若两人,她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严格,对演员的表演提出精准的指导意见,神情专注而认真。有一次,扮演周萍的男演员因为记不住复杂的台词而频频出错,李静忍不住发了火,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周萍,你不是在念课文,你在体验一个人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干脆换人!”
王峰站在昏暗的舞台侧翼,默默地操控着追光灯。当那束追光恰好打在李静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那个会因为一个舞蹈动作而脸红羞涩的女孩,和眼前这个对艺术有着极致追求的导演助理,仿佛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第六章 误会:深夜食堂的误听
话剧《雷雨》正式公演的前一夜,王峰在熄灯前的空档,习惯性地去二食堂买宵夜。食堂里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学生还在埋头苦读。他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无意间听到邻桌传来两个女生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声音有些熟悉。
“晓婷,你听说了吗?李静和贺东来好像在谈恋爱了!”一个女生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假的?不会吧?我看李静平时对谁都挺客气的,不像啊。”另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回应道。
“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前几天晚上,在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贺东来和李静抱在一起亲了好久呢!绝对错不了!”
王峰端着餐盘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汤汁溅到了手上,他却浑然不觉。原来,那次排练室的偶遇并非偶然,原来那些看似亲密的互动背后,早已是别人眼中的板上钉钉。他默默地吃完宵夜,一个人在寂静的校园里徘徊到深夜。他想起李静曾经说过,她喜欢有深度、能让她感到安定的人;想起贺东来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时那自信飞扬的笑容;再想起自己,不过是一个习惯了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的胆怯者。
第七章 离开:沉默的告别
话剧《雷雨》大获成功,谢幕时掌声雷动。李静作为导演助理,站在舞台中央,接受了同学们如潮的鲜花与祝福。王峰站在侧台的阴影里,默默地为她举着一盏追光灯,灯光映照下,她的笑容比舞台上的任何一盏聚光灯都要耀眼。演出结束后,贺东来在后台入口处等她,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李静接过花束时,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那天晚上,王峰在宿舍楼下等了李静很久。当李静和贺东来并肩走来时,他鼓起勇气,叫住了她:“李静……我有话想对你说。”
贺东来闻言,只是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王峰,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王峰和李静两人相对无言。
“我想说……对不起。”王峰艰难地开口,“之前……我误会你了。”
李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淡淡的忧伤:“没关系,王峰,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她顿了顿,轻声说:“我和贺东来……我们确实在一起了。他很优秀,也很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