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犯罪,主动些可以减刑。况且你的手不太干净,进去经受磨难改造一番也是好事。”
我笑了。
笑的既悲且凉。
哪里是我经受的磨难不够多。
明明是傅承彦觉得我配不上他。
却因为一时的感动对我许下了承诺。
不想做那个背信弃义之人,就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甩掉我,好光明正大地和首富千金联姻。
何必呢?
不愿意娶我说一声就成了。
我不会死缠烂打的。
傅承彦伸手挡住我的眼睛,声音似乎也浸染了几分悲伤。
“向南,别这样笑。”
我躲开他的手。
算了。
没什么好说的。
人不能总是沉湎于过去。
是时候向前看了。
我决定再给自己和儿子最后一次机会。
推开门下车,就看到付晴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怀里的澄澄喘息粗重,口唇发紫。
3
儿子有哮喘。
我竟然不知道。
看着他呼吸急促的难受样子,我心如刀绞。
可是路上越来越拥堵。
再也等不下去,我抱起他就往医院的方向跑。
好在及时赶到。
经过抢救,澄澄终于睁开了眼。
我心里一松,把包里的小老虎放在他枕边。
刚要开口安慰几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是在病房。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出门时没来得及吃东西,又因为情绪波动以及剧烈运动导致的低血糖。
拖着虚弱的步伐去看儿子。
傅承彦和付晴也赶到了。
“澄澄,妈妈去哪了?”傅承彦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问他。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紧张。
朝着病房支起耳朵。
只见方才还一脸欣喜的儿子,听到‘妈妈’两个字后,嘴角立刻耷拉了下来。
“不知道,她都不管我,我才不要她做我的妈妈。”
他赌气似的揪起枕边的玩具甩了出去。
小老虎砸到墙壁上,又滚落床底,沾满了灰。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一颗心像是坠落了冰窟。
从头到脚通体发寒。
真冷啊。
比得知被判入狱五年的那天,还要冷。
儿子出院前一天。
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希望谁来当你的妈妈?”
澄澄低下头,不说话。
我换了个问法:“如果我离开这里,我们很久很久甚至永远都不能见面,你愿意吗?”
这次他犹豫的时间有些久。
最终看着我,认真说道:“如果你愿意这么做,我会感激你。”
“知道了。”
我笑了笑。
澄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似乎有几分疑惑。
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给他掖好被角,捡起地上的小老虎,离开了医院,没有回头。
我没再见他们一家人。
开始找工作。
或许是脱离社会太久了,找了一个多月仍旧一无所获。
坐在路边有些丧气。
一个小女孩坐到我身边,眼神直勾勾盯着我包里露出的老虎脑袋。
没有犹豫,我拿出来递给她:“送给你。”
女孩甜甜一笑:“谢谢阿姨!”
我摸了摸她的头。
“快回家吧。”
走出十几米,见她还站在原地。
周围车辆穿梭不断,我皱了眉,折返回去:“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