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少年的袖子。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清净地方。」
不等他反应,带着他「嗖」的一下,就回到了昆仑山脚。
少年站在原地,眼神更懵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师尊人挺好的,就是有点爱唠叨。
咱们回去跟他说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再抓你了。」
我一边说,一边往昆仑山山门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少年震惊的眼神……微微泛红的耳尖。
5
我刚扛着那根插满糖葫芦的靶子踏上昆仑山门的青石阶,守山的弟子们就跟见了鬼似的。
为首的张师弟脸色白得跟他身上的弟子服有得一拼。
「林、琳琅师叔!您……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旁边李师弟更是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传讯符,结果指尖打滑,那黄符纸「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他也顾不上捡,只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准确地说,是看着我身边那位。
我把糖葫芦靶子往地上一杵,另一只手还紧紧牵着沧溟。
咧嘴一笑,朝那群如临大敌的师侄们挥挥手:「别紧张嘛,放松放松!我就是带个朋友回来坐坐,串个门儿!」
沧溟雪白的狼耳敏感地抖动了一下,微微低下头,但还是依循我先前教的。
对着众人努力露出一个友善的、略显僵硬的微笑。
可他这笑还没完全展开,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戒律堂那几位古板长老,簇拥着为首的白胡子刘长老,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我们面前。
刘长老那根宝贝蟠龙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住沧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琳琅师侄!你私自下山已是触犯门规,如今竟还敢带一个身附兽形、来历不明的外人回山?此子气息虽净,但非我族类,若在昆仑闯下什么祸事,你担待不起!」
沧溟被我牵着的手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往我身后缩,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站定。
他攥紧了另一只手的衣角,抬起头,声音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却异常清晰坚定。
「晚辈乃青丘狼族旁支,名唤沧溟。遭奸人陷害方才流落凡间,但我从未害过一人,天地可鉴!长老若是不信,可立刻遣人前往青丘查证,晚辈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他耳尖那层细软的绒毛因为激动和紧张,泛起了明显的红晕,偏偏下巴还倔强地抬着,不肯示弱半分。
旁边的瘦高个孙长老立刻冷哼一声,语气尖刻:「青丘狼族?哼,我昆仑与青丘一族已有百余年无甚往来,空口白牙,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顶替?再者说,为何近期凡间几处村落遭遇的莫名灾祸,偏偏都发生在你路过之时?这巧合未免也太过蹊跷!」
我一听就火了,一步跨前,彻底将沧溟挡在身后,梗着脖子道:「那灾祸是天灾!地动!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亲眼看见那些村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烧死他,我才出手救人的!
我不过就是把铁笼子捏开,把那些不讲道理的巡逻队「劝」走了而已,这也算闯祸?!」
「而且我担负不起,在凡间这地界还有我担不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