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哎呀，林总，您看您，怎么不早说！这点小事，何必您亲自跑一趟。您放心，您的方案绝对没问题，我马上就给您批！”
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解决了审批的问题，供应商那边却依然没有进展。
国外的供应商虽然好，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延琛的电话打了过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还没开口，就听到他那熟悉又冰冷的声音。
“是我，顾延琛。”
“有事？”我的语气比他更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我知道你遇到麻烦了。”他说，“材料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国内最好的那家新材供应商，是远辰的子公司。”
我笑了：“顾总真是好心。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林舒！”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怒意，“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我反问，“难道要我感谢你，感谢你和你那位天才设计师女友，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那不是我做的。”他立刻否认，“是薇薇……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又是这套说辞。
林薇薇永远是年纪小，不懂事。
那我呢？我被他们偷走的人生，又该由谁来买单？
“顾总，你的家事我没兴趣听。”我直接打断他，“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不相信他会平白无故地帮我。
顾延琛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艰涩的语气说：“我想见你一面，我们……谈谈。”
“没必要。”我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和顾总之间，除了公事，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想用材料来要挟我，那大可不必。没有张屠夫，我照样不吃带毛猪。”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顾延琛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五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个女人。
可当她在竞标会上出现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从未离开过。
她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脏里，一碰就疼。
他想起了五年前那个雨夜，她拉着行李箱，决绝地离开。
他当时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过不了三天，就会哭着回来求他。
可她没有。
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派人去找，却一无所获。
直到那天在竞标会上，他才知道，她去了美国，去了麻省理工，成了他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五年来，他身边一直有林薇薇。
林薇薇温柔、体贴，才华横溢，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也曾以为，自己是喜欢林薇薇的。
可当他看到林舒的“破茧”时，他心中那座名为“归巢”的华丽建筑，瞬间崩塌了。
他不是傻子。
林薇薇的“归巢”，和林舒大学时的那份毕业设计，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他去质问林薇薇，林薇薇哭着说，那是她和姐姐共同的灵感，姐姐出国后，她只是将它完成了而已。
可当他看到林舒站在台上，自信从容，光芒万丈的样子，他知道，林薇薇在撒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