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浑身发冷。
原来如此。
他等我，不是因为担心我。
他只是要确认我这个“零件”顺利交接完成。
至于我的费用，不能走公账，因为我已经是“废弃品”了，只能从给叶青-青青准备的“耗材”预算里出。
傅谨言，你真是……算得一清二楚。
第3章
出院那天，天空阴沉。
林森来接我，将我送到我和傅谨言曾经的“家”。
一栋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大平层。
“温小姐，傅总吩咐了，这套房子还是归您住。”林森把钥匙递给我，态度恭敬，却也带着疏离。
我没有接。
“不必了，我嫌脏。”
我说完，转身就走。
林森愣在原地，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这份“厚礼”。
我没有回父母家，不想让他们担心。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积蓄，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单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开始找工作，投了无数份简历。
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公司都在最后一轮面试时拒绝了我。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我就明白了。
是傅谨言。
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低头，逼我回去求他。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自尊心强，绝不会用他给的钱。
他就是要看我走投无路，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偏不。
我放下了所谓的“白领”身段，去了一家快餐店打工。
每天穿着油腻腻的制服，在后厨洗碗，端盘子。
很累，但薪水可以勉强糊口。
这天，我正在后厨洗碗，店长突然冲了进来。
“温言，快，前面来了贵客，你出去帮忙招待一下！”
我擦了擦手，走出后厨。
一抬头，就看到了傅谨言和叶青青。
他们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傅谨言一身高定西装，叶青青穿着香奈儿的最新款连衣裙，与这个小小的快餐店格格不入。
周围的食客都在窃窃私语，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逡巡。
叶青青看到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呀，温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不起，我好久没见你，一时把你认错成服务员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我身上的廉价制服，和她那一身名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混杂着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
“活不起了啊？”叶青青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吃不起饭了？要不要我让谨言哥哥施舍你一点？”
“我看你长得还有点姿色，实在活不下去，就去卖啊。来我们这种正经地方占便宜，多丢人。”
她的声音尖利而刻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傅谨言。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阻止，没有辩解。
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我的心，最后一点余温也彻底凉了。
“看什么看？”叶青青见我不说话，更加嚣张，“就你这逼样，肯定跟成千上万个男人睡过了吧！我告诉你，谨言哥哥对我忠诚得很，他看不上你这种烂货！”
她说着，就要伸手来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