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生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分割的猪肉，正在案板上等待发落。”
医生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麻醉剂注入身体，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看到傅谨言隔着玻璃，正温柔地安抚着另一张病床上的叶青青。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拥有过的珍宝。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手术很“成功”。
我醒来时，腰侧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一个护士走进来，给我换药。
“别动，伤口很深。”她提醒我。
我问她：“叶青青呢？”
“叶小姐？哦，她恢复得很好，傅先生把她转到顶楼的特护病房了，24小时专人看护。”护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那我呢？”
“您……傅先生的助理交代过，等您情况稳定，就为您办理出院手续。”
我懂了。
用完了，就可以扔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忽然很想笑。
温言，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互联网嘴替，现实里的窝囊废。
到了晚上，傅谨言终于出现了。
他身上带着高级餐厅的食物香气，显然是刚陪叶青青吃完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我的床头柜上。
“这里面有五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为青青做的事，我不会亏待你。”
他的姿态，高傲得像一个帝王，在赏赐一个奴隶。
我看着那张卡，再看看他。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腰部的伤口疼得我满头冷汗。
我拿起那张卡，对着他的脸，笑了。
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张卡狠狠地掰成了两半。
“傅谨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我缺的是钱吗？”
“我缺的，是让你也尝尝，被人剜心挖骨的滋味。”
他愣住了。
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着他的头，猛地砸了过去。
第2章
水杯砸在傅谨言的额角，碎裂开来，水和玻璃碎片溅了他一身。
他大概从未受过这种待遇，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疯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声音里压着怒火。
“是啊，我疯了。”我看着他额角渗出的血丝，快意地笑了，“被你和叶青青逼疯的。怎么样，傅总，被人攻击的滋味好受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
疼痛和失血让我阵阵发晕，那些被我刻意压抑的过去，在此刻翻涌上来。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傅谨言的时候。
那是在一场大学的商业竞赛上，他是特邀评委。
我作为我们团队的代表，上台做最终陈述。
那天我很紧张，上台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是他，坐在第一排，伸手扶了我一把。
他的手很稳，掌心温热，声音低沉悦耳：“小心。”
那一刻，我的世界兵荒马乱。
后来，他成了我的学长，也是我仰望的星辰。
我追了他整整两年。
为他翘课去送亲手做的便当，为他通宵整理项目资料，为他拒绝了所有示好的男生。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追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