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第一天，林薇站在“瑞恒医疗咨询”的玻璃幕墙前，手里紧紧攥着工牌。这家业内顶尖的公司，门槛高得像座山，而她一个刚走出医学院校门的新人，能凭着扎实的专业笔试成绩挤进来，连导师都说“是撞了大运”。
部门晨会结束时，总监忽然叫住她：“林薇，到我办公室来。”推门进去，沙发上坐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手指间夹着份报告，抬眼时，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是陈默。
医疗咨询圈没人不知道陈默。三十七岁，拿过三届“年度金牌顾问”，经手的项目从无败绩，据说他带的团队，一年能撑起公司三成的营收。林薇在实习时远远见过他一次，正被一群人围着讨论方案，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靠近。
“陈默老师说，想亲自带你。”总监笑着打破沉默，“以后你就是他的专属助理，好好学。”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专属助理？这待遇，连入职三年的老员工都未必能得。陈默站起身，将那份报告递给她：“这是上周刚结的肿瘤药物项目，你先看看，下午三点给我你的解读。”
报告厚度惊人，打印纸边缘泛着专业数据特有的油墨味。林薇抱着报告回到工位，指尖都在发颤。她知道，这是机会，也是考验。
下午三点，她准时敲响陈默办公室的门。他正在看电脑，头也没抬：“说说看。”
林薇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理的十页笔记摊开，从市场数据到临床效果，条理清晰地分析下来，最后指着其中一页：“这里的患者依从性数据，我觉得可以结合最新发布的《社区医疗白皮书》再深化，您看……”
陈默终于抬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有点意思。去把白皮书找来，我们重写这部分。”
那是林薇第一次和陈默并肩工作。他坐在她身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快得惊人，偶尔停下来，会用红笔在她的笔记上圈点：“医疗咨询不是写论文，要让甲方一眼看到‘钱’和‘效果’，这两个字，是核心。”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那天他们加班到深夜，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人，窗外的霓虹映在陈默专注的侧脸上，林薇忽然觉得，传说中高冷难近的“大佬”，其实没那么可怕。
接下来的日子，林薇像被按下了加速键。陈默给她列了详细的成长清单：周一研究行业报告，周二跟着参加客户会议，周三学写方案框架，周四模拟答辩……他带她去见跨国药企的高管，在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厅里，悄悄在她耳边提点：“注意张总刚才皱眉的地方，他在质疑成本控制，下部分重点回应。”
她写的第一份完整方案，被陈默用红笔改得密密麻麻，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逻辑乱了，”他把修改稿推给她，“重新顺一遍，明天早上给我。”林薇熬了通宵重写，第二天交上去时，陈默只在末尾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助理：“发给甲方。”
林薇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失落，但很快被说服：自己只是助理，方案能被采用，已经是莫大的肯定。
麻烦是从一次部门例会上开始的。负责数据审核的老员工王姐拿着林薇做的一份竞品分析，语气带着嘲讽：“小林这报告，数据来源标错了吧？这可是三年前的旧数据，拿来糊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