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心疼从村里考出来男友，我放弃安排好的婚庆公司。
跟着回老家县城办酒席。
上菜后，我正端着酒杯下去敬酒。
却发现本该摆着海鲜等大菜的桌上，竟只有几碟酱菜和窝窝头。
服务员的推车上，也只摆着几大锅稀得像水的米粥。
我懵了，刚想去问什么情况。
却见婚礼台上，公公正抢过麦克风招呼道：
「几十年前的前辈们啃树皮挖野菜，才换来我们今天的好日子。
「今天不仅是我儿子的婚礼，更是国家的大日子。儿女情长先放一边，我们吃顿“忆苦思甜”饭。」
1.
话音落地，先呆住的是我。
男友顾淮州心疼我，选的是他们县城最好的一家酒店，挑的是3000一桌的套餐。
可老家的亲戚们大多都是村里种田的，顾淮州当年上大学也靠他们凑钱。
现在顾淮州出息了，公公大手一挥，说不收礼金。
我心疼男友，偷偷给他爸妈塞了十万块钱。
「在国庆这种大日子，我们却在大吃大喝，怎么能对得起先辈们！
「今儿个吃个“苦”饭，才能珍惜平日的“甜”呐。」
公公慷慨激昂，婆婆也笑着嗔怪：
「这算什么苦，我们小时候吃个窝窝头都算好日子呢，今天这顿都算丰盛的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不像城里人还要嫌弃。」
我拉着旁边偷笑的服务员，问她怎么回事。
大概是我没穿多张扬的婚纱，红旗袍也被外套挡住，她没认出我是新娘。
朝我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这家人真是抠死了，前几天找上门撒泼打滚，说餐不用我们酒店安排了。
「现在这些都是他们今早去菜市场进的货，一桌成本10块最多了。」
回想起给钱那日，公婆还推脱：
「酒席本就该我们操办，你给什么钱啊。
「算了算了，这钱我先替你们存着，酒席交给我们你放心。」
我偏头，看了眼自己架在台下的摄像机。
那是我答应录给爸爸的酒席视频，他因工作赶不到现场，心心念念想看我欢喜出嫁。
没想到，仪式没有，婚纱没有，连一顿像样的饭也没有。
「顾淮州，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扶着婆婆下台的顾淮州，我强忍怒意。
「你说菜？」
他瞥了眼公婆，心虚地把我拉到一旁，软下态度：
「我爸妈刚出了彩礼，不收礼金办这酒席，实在有心无力。
「你看，乡亲们不是吃的挺开心的吗，没人会笑话咱家。」
我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选套餐的是他们，不收礼金的也是他们。
「那我给你爸妈的10万块呢。」
我话音落地，小姑子顾玥玥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
「妈，我偷偷加了盘澳龙，好贵啊一只要上千——」
她看到我，话卡在喉咙里。
「不是要忆苦思甜吗？怎么还给玥玥开小灶？」
我嘲讽道。
「玥玥还小，还在长身体呢。」
听到公公急忙维护，我更想笑了。
顾玥玥就比顾淮州小个三岁，今年也已经谈恋爱了，却被公婆养的刁蛮不讲理。
此刻她藏在婆婆后面，朝我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