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好有道理。
苏漾无法反驳。
他只好硬着头皮，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片干净的生菜，小心翼翼地递到江彻嘴边。
江彻张开嘴，吃了。
他慢慢地嚼着，眉头微微皱着。
“太辣了。”他评价道。
苏漾心想，您这不是废话吗。
“那您别吃了。”
“不行，”江彻说，“再来一口。”
苏漾只好又夹了一块豆腐泡。
江彻又吃了。
“这个还行。”
就这么着，苏漾吃一口，喂江彻一口。
一碗麻辣烫，很快就见了底。
苏漾觉得自己一口都没吃饱。
他放下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心里有点委屈。
“吃完了？”江彻问。
苏漾点点头。
“去洗碗。”江彻命令道。
苏漾认命地站起来，收拾碗筷。
他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冲在手上，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给自己的老板当保姆，还陪吃陪住，现在连投喂这种事都干了。
他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洗完碗，他走出厨房。
江彻已经不在客厅了。
苏漾以为他回房了，也准备上楼。
他走到楼梯口，听见书房里有动静。
他走过去，书房的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他悄悄地往里看。
江彻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没开灯，只有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他好像在跟谁视频。
“……情况就是这样。”江彻的声音很低沉，“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江彻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他说，“契约的事，我会想办法。但是现在，我需要稳定下来。”
他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弧度。
“不过，好像找到了一个……有趣的‘锚点’。”
锚点？
苏漾没听懂。
他正想再听听，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撞开了书房的门。
他摔了个狗吃屎。
江彻的视频通话，瞬间挂断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苏漾趴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彻从书桌后走出来，站到他面前。
“苏漾，”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脾气太好了？”
苏漾从地上爬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是不是，江总，我就是路过，脚滑了！”
江彻没说话，只是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
一个毛茸茸的，红色的逗猫棒。
是苏漾搬家的时候，从他的箱子里掉出来的。
刚才绊倒他的，就是这个。
江彻拿着那个逗猫棒，在手里抛了抛。
他看着苏漾，眼睛里闪过一丝苏漾看不懂的光。
“原来，”他慢慢地说，“你还准备了这个。”
6
苏漾想解释。
但他看着江彻手里的逗猫棒，和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是他别有用心。
“江总，这是个误会……”
“是吗？”江彻拿着逗猫棒，在那一小撮红色的羽毛上轻轻抚摸着，“我倒觉得，你准备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