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来，身上多了条浴巾，总算遮住了重点。
“听着。”江彻站到苏漾面前，居高临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这事只有你知我知。”
苏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从今天起，你负责解决我的一切‘异常’状况。”江彻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包括但不限于，掩护、衣食住行，以及在我变成猫的时候，当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啊？”苏漾傻了。
“作为交换，我不开除你。”江彻补充，“并且，不会让你‘社会性死亡’。”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苏漾的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己那些关于上司的“带劲”幻想。
他打了个哆嗦。
“我干！江总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江彻满意了。
他指了指床头柜。
“去，拿件衣服给我。”
苏漾赶紧爬起来，打开衣柜。
他的衣柜里，都是些便宜货。
他手忙脚乱地翻着，突然，江彻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顺便，帮我看看尾巴还在不在。”
苏漾身体一僵，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
他看见江彻微微侧过身，浴巾的边缘，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尖，正不安地蜷缩着，轻轻扫过他的小腿。
2
苏漾觉得，他的人生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他带着江彻上班。
当然，江彻的耳朵和尾巴，在他出门前，总算消失了。
可苏漾心里不踏实。
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时不时就往总裁办公室那边瞟。
玻璃是磨砂的，看不清。
江彻一上午没出来，也没叫他。
苏漾的心吊在半空，连午饭都没吃好。
下午，公司开高层例会。
苏漾作为总裁助理，得进去做会议记录。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硬着头皮走进会议室。
长条形的会议桌，江彻坐在最顶头。
他还是那副样子，西装笔挺，脸上没什么表情，听着各个部门主管的报告。
苏漾松了口气，在他下手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轮到市场部总监报告，他打开了PPT。
为了让大家看清，他拿起了激光笔，一个红点投在了幕布上。
“我们下一季度的主要目标，是这个区域的年轻用户……”
总监激情澎湃地讲着，手里的激光笔晃来晃去。
那个红点，也跟着在幕布上跳动。
苏漾一开始没在意，认真地敲着键盘。
突然，他感觉到桌子底下，有东西碰了碰他的脚踝。
他一愣，低头看。
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是错觉，继续工作。
那东西又来了，这次是轻轻地勾了一下。
毛茸茸的触感。
苏漾的呼吸停了。
他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耳朵却竖了起来。
他听见身边的江彻，呼吸好像重了一点。
市场总监还在讲，手里的红点晃到了地上，正好在江彻的脚边跳来跳去。
桌子底下，那条毛茸茸的东西，开始不安分地扫着他的小腿，一下，又一下。
苏漾的腿都麻了。
他僵着身体，一个字都不敢动。
全会议室的人，都在认真听报告。
只有他知道，他们伟大的总裁，正坐在主位上，用他那条刚长出来的尾巴，一下一下地，追着地上的红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