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有话好说!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对!”电母反应快,立刻就服软了。
雷公还想嘴硬,被电母狠狠踩了一脚。
“你闭嘴!”
我拎着斧头,走到他们面前。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时辰。”我指着下面的斩仙台,“把它,给我恢复原样。地上那个坑,给我填平了。少一块石头,掉一点漆,我就拆了你们的雷部神殿。”
“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一个干干净净,完好无损的斩仙台。听懂了吗?”
雷公和电母,看着我手里那把还在嗡嗡作响的巨斧,点头如捣蒜。
“听懂了,听懂了!”
我收起斧头,飘回斩仙台上,找了个干净地方,继续躺下睡觉。
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雷公用他的锤子,一下一下地把地上的坑砸平。
电母用她的法力,小心翼翼地修复着地面的纹路。
夫妻俩忙得满头大汗,再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一个时辰后,我睁开眼。
斩仙台焕然一新,比原来还干净。
我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家庭矛盾,还是得靠强有力的第三方介入,才能有效解决。
月老是个热心肠。
热心肠到有点讨人嫌的地-步。
他看谁都像是姻缘未到,总想上去牵个线。
就连看到二郎神的哮天犬,他都能从兜里掏出根红线,琢磨着给它配个蟠桃园里守门的母天狗。
这天,他晃悠到了我的斩仙台。
我当时正在例行保养我的斧头。我盘腿坐在地上,斩神斧的本体横在我的膝盖上。我用一块沾着天河之水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斧身上的每一道纹路。
这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月老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一脸神秘的笑容。
“邢天仙君,忙着呢?”
我眼皮都没抬。“有事?”
“哎呀,你看你,”月老一屁股坐在我对面,自顾自地说,“年纪轻轻,哦不,仙君的年纪不能用年轻形容。我是说,仙君您这气质,太冷了。”
我继续擦我的斧头。
“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个斩仙台,多孤单,多寂寞啊。”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
月老嘿嘿一笑,从他那个破布袋里,掏出一大把红线。
“仙君,你看啊,天庭里有多少优秀的仙子。广寒宫的嫦娥仙子,百花宫的牡丹仙子,还有七仙女里的小七,哪个不是貌美如花,温柔贤惠?”
“我帮你牵个线,怎么样?”
他说着,就捏起一根红线,作势要往我手腕上绑。
我手一缩,躲开了。
斩神斧似乎也感觉到了冒犯,嗡嗡地响了两声。
“我不需要。”我冷冷地说。
“别这么说嘛。”月老不死心,“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这日子才过得有滋味嘛。你信我,我牵的线,就没有不成的。”
他一边说,一边又把手伸了过来。
我没再躲。
我任由他把那根红色的细线,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月老见我没有反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我这就去给你物色个最好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我手腕上的那根红线,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一样,冒出一股青烟,然后“啪”的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