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学成，管家就匆匆带我去到周衡跟前。
他那天看起来神色有些阴郁，让人不敢靠近。
我慌乱地跟着管家给他跪拜行礼。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起来吧”就转身上了马车，我则被管家催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阵子周衡在朝堂过得颇为不顺。
先是他母妃被指控谋杀皇室血脉，软禁在虞宫。
后皇帝交给他的重大案件，他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又再次中断，时间迫在眉睫。
再是他有心想和凯旋归来的大将军结交，但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成功。
那次他之所以会带我去宴会，是想起了我说我是他福星的话，想试探我。
好在我那天阴差阳错在湖边救了将军家的小儿子，这才让他对我多了几分信任。
而且说来也确实神奇，自我到他身边后，他在朝堂之上确实愈发顺遂。
我也因此过上了曾经不敢想的极好生活，待遇堪比大户人家小姐。
如果说八岁的我并不懂什么是爱。
那十五岁的我有些懂了。
我受了几年周衡的宠爱，又看着他整日意气风发，在人群里耀眼夺目，实在没有道理不为他倾倒。
及笄那天，周衡递给我一只很好看的簪子。
“阿鸢，做我的侧福晋吧。”
“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待你好的。”
我无法拒绝，任他把簪子插入我发间，低头吻向我。
刚开始，他的吻很轻很柔。
直到撬开我双唇后，逐渐躁动急切。
一吻过后，我手脚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小声喘着气。
他则开心地笑出声，搂我搂得很紧，像要揉进骨子里似的。
我那时想，真好，周衡也爱我，我有家了，他不嫌弃我。
为了能娶我当侧王妃，周衡给我安排了刺史养女的身份。
出嫁那天，我坐在轿子里，认真回想嬷嬷教我的房事技巧，生怕自己太笨，不能让周衡尽兴。
结果从头到尾，我都被他牵引着极致沉沦，根本想不起一点这事。
第二天，我刚醒，周衡又复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缠。
事后我想，有时候嬷嬷教的也不一定都有用。
就像这事，根本就由不得我。
06
婚后，周衡待我越发好。
把我宠得都有些娇纵。
作为侧王妃，我要学更多为人处世、诗书礼仪的东西。
我学得慢，有时候学不好还要闹闹脾气。
周衡不仅不气恼，还会不厌其烦，一遍遍教我，直到教会我为止。
我的藏宝箱、妆匣子里放满了他为我带回来的珠宝螺钿，他说：
“别人家夫人有的，我要有，别人家夫人没有的，我也要有。”
就这样过了一段甜蜜又没羞没躁的日子后，我怀孕了。
周衡开心极了。
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我的肚子，摸一摸，亲一亲。
皇宫里，周衡生母虞贵妃和皇上知道后也赐下来很多重礼。
可没多久，周衡便接下了去云城剿匪和抗旱的圣旨。
我问他为什么要接这么凶险的任务，他说：
“阿鸢，生在皇家，我不得不争，尤其还有了你，有了孩子。”
我抱着他，心里越发不安。
以往他也偶尔要远行处理要务，可唯独这次我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